江晚栀依旧和她坐在一个马车上,高阳却没有了之前的欣喜,只是神情忧伤的不言语。“十七娘子这是怎么了?”江晚栀轻声询问道。
高阳的眼角溢出一颗泪珠来,“二娘,一切都结束了,阿姑什么都知道,辩机他……”高阳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听了这话江晚栀心中也有些悲切。
她们这些公主贵人看似骄矜,可是谁又知道自己的婚姻无法选择的命运,让她们有了机会离开宫里,只是来到了另一个更小的牢笼。得到公主的礼遇,也要遵守世俗礼教,譬如她对辩机的情在这里是任何人都不能容的。
“我这样是不是太傻了,太任性了?”高阳自言自语起来,“这公主坐惯了,以为什么事都能如愿的。”江晚栀叹息了一声,认真的看着她:“就算阿娘这样做了,十七娘子的心里就会放下辩机么?”
高阳拉着江晚栀,眼中含泪的问道:“自然是忘不了的,二娘,我该怎么办?”江晚栀愣了愣,垂下眼眸:“我也不知道,十七娘子也知道,二娘如今还未嫁人也未喜欢过人,不知该如何做。”
说完这些江晚栀的心里便浮现出那三人的脸庞来,若说自己没有喜欢过人,在那段双鱼佩的记忆里她的确是动了心,在铃铛里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就梁章,岚容日常的照顾与互怼让自己每每都陷入了选择的死角。
高阳看她突然惆怅的神情,“二娘,你在想什么?”
“和辩机这样不好么?一定要什么都说清楚明白,还是十七娘子你非他不可?”江晚栀看着高阳,本是帮助高阳解决问题,却又好像在她这里寻找自己的答案。
高阳忽而冷笑了一声,“我非他不可,如果可以,我想我能够嫁给……”江晚栀也顾不上礼数了,忙捂住她的嘴,“公主恕罪,如果不想阿娘把话说得太绝,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她缓缓的扒开江晚栀的手,“二娘子,多谢你。”
到了会昌寺,卢氏带上了帷帽先是来敲了敲高阳的车壁,“公主只去正殿即刻,其他的事让妾来。”
随后在正殿拜了拜,卢氏便说要拜见辩机师父。那小师父先是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又道:“施主来得不巧,辩机师父今日同玄奘法师在玉华宫译经,只怕这会子都不得闲了。”
卢氏咽了咽,好巧不巧到这里来竟见不着人。高阳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卢氏那欲言又止的神情,“阿姑,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卢氏见高阳那般神情,心中有种吃了瘪的感觉,只得咳嗽两声再若无其事的说道:“近正午了,先去东西市吃些饭食,再等郎君来,看花灯。”
江晚栀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卢氏就是这样没有阻拦成功高阳心中的小火苗吧!
高阳见状便凑到卢氏身边,浅笑着说道:“阿姑,不如我们去仁德坊吃芝麻胡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