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却是浅浅的一笑:“玄奘法师才会大唐的时候,趁痴迷过一段日子的佛经,常去会昌寺拜会,谈论佛法,也并未见过辩机师父几次,怎么会有这样的话传出?”
李世民听后,不由得叹息一声,语重心长起来:“十七娘子啊,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又是我亲自给房家赐婚的公主,房家也是一门贤才,这些是非不放在你的身上又该放在哪里呢?”
“十七明白的,阿爹不必太过忧心此事,高阳这些日子为这阿爹前来房家的门也没有出,这些风言风语过些日子就会消散的。”高阳颔首道。
各人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李世民用完午膳便离去了。
谁知李世民才走两三日,房玄龄的身子便一日更不如一日了,可是他的心中依旧记挂着事情,便匆忙的召来自己的儿子,“大郎,二郎,我这一走大家身边便少了能直言上谏的人。”
一边说着,房玄龄便艰难的翻身过去,从床里取出一本折子来。他本病的浑浑噩噩,手中也没有力气,没有握住。若不是二郎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房玄龄叹息了一声,“如今国家昌明,四海升平,唯有一件事使我心中忧患。如今那些臣子不敢对大家说实话,一旦说了实话,天子震怒,而且陛下铁了心的要征讨高丽。无论如何?你不要把这折子递给大家。”房遗爱颤抖的拿着房玄龄最后写好的折子,眼中还带着泪光。
再过了几日房玄龄只觉就要辞世了,便告知了身边的人,却不想李世民又来了房家。他道:“朕还是不放心便来亲自看看。”房公一听眼中忽而有手,“玄龄得知大家亲自来探望,感激涕零,只是玄龄身子不争气无法再给陛下分忧!”
李世民上前握住他的手:“玄龄你安心的去,像你这样的人大唐还会有,你不必忧心。”李世民只觉得握住的人的手没了力气,然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来。霎时,房遗直哭喊起来:“阿爹!”
卢氏也顾不得礼数猛然的推开门,泪水立刻在脸颊滚落:“郎君!”
院落中的士兵宦官没有一人,不俯首在地。江晚栀也掉了一两滴泪,面对这样一个贤才的陨落,心中还是有所惋惜的。
太宗有些神伤,卢氏便让高阳陪着李世民会太极宫。此时的房家一片素缟,高阳公主虽是李世民的女儿,却也不得不簪带了一朵白花在发髻上。
离开房府的时候,卢氏低声对高阳说道:“公主是陛下亲女,陛下若是看到了之前郎君的折子,想必怒火也会小一些。”进了承天门后,高阳只听见李世民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也不敢说话。
却不想马车一拐去了政事堂,“这不是去太极宫的路。”高阳掀开帘子不解的看着那宦官。那牵马的宦官立刻道:“回禀公主,圣人此刻想去还在政事堂,说是去看看房公的位置!”
高阳垂眸,看一边的李世民正伤怀也不好再说什么。
政事堂到了,高阳依着规矩没有踏足,李世民回首看了看高阳,沉沉道:“你也进来吧!”高阳这才随着李世民到了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