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丈夫常年要做透析,女儿刚刚考上大学,小儿子也准备读高中了。
全家几张嘴都指望我这点工资了。你这样一闹,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香姨边说边使劲擦眼泪,好像薄颜是压迫她血汗钱的资本家。
薄颜实在不想跟香姨纠结,直接问:“你现在多少工资?”
香姨哭得更加伤心,根本不敢回应。
薄崇礼自诩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商人,善人。
阿香在他这里工作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薄颜竟然面不改色,还冷漠地质问一个保姆拿多少工资。
这性格太可怕了,跟她妈一样冷血无情。
“这些年你在乡下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心脏竟然硬成这样?
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我就不配当你父亲!”
薄崇礼抓紧薄颜的手腕,用力把她拖到书房。
司靳夜一看情况不妙,出声道:“颜颜你别犯倔,快给你父亲认个错。”
可是薄颜已经被激得逆麟四起。
她一字一句道:“你没有一天尽过当父亲的责任,没有资格打我。”
薄崇礼看清薄颜眼底的恨与怒,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一瞬间像是被气裂脏脏,“你这是什么口气?”
“我说的是事实。”薄颜心里悲凉,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爸爸,你从小就把我送到乡下,不闻不问十年。我不怪你,因为有外婆疼我,我很知足。
但是你今天骂我没教养,那首先也是你的错。”
薄崇礼气得大发雷霆:“反了!我今天要打死你个小畜生,你们谁都不许劝我!”
一句话说完,猛地把门关上。
随着一声重重的巨声响起,里面传出鞭子声和嘶吼声。
张子薇眼底一片狂喜,就差大笑出声。
薄悠然也觉得十分解气,里面的骂声越大,她越开心。
香姨阴狠地啐了一声:“打死活该。让你急哄哄去告状……”
相对于客厅的兴奋,书房里简直可以用阴森可怖来形容。
薄崇礼一教鞭抽在地上,以为能吓住女儿,“你认不认错?”
“爸,我认错有用吗?”薄颜抬着头,灯下她一张小脸苍白,眼底有层化不开的怨恨。
“就算我再乖巧懂事,只要张子薇随便挑拨一句,你就会立即暴跳如雷,恨不得把我扫地出门。
自从妈妈死后,你心里就已经不再把我当女儿。所以当年张子薇联合香姨差点害死我,你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薄崇礼整个人震住,目光清肃:“你做错事,却怪到我身上来?”
“难道不是吗?”薄颜低低地笑了一下,带着自嘲,“你恨不得我去死。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打我,就算我认错,你也不会放过我。”
薄崇礼握着教鞭的手在抖。
司靳夜的心一寸寸收紧,低声道:“颜颜,够了!”
这时的薄颜哪里还听得进劝?
从昨晚得知真相后,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积了这么多年的怨气,瞬间迸发时,谁也降她不住。
“爸爸,我没有错。张子薇才是最歹毒的人,你把这种恶人娶进家里,还默认她来害我。你对得起妈妈吗?”
“闭嘴!”
薄崇礼扬起教鞭,狠狠地抽在薄颜的背上。
司靳夜都快被薄颜气疯了,这个时候还在闹脾气?
但看到她咬牙忍着,又心疼不已经,沉吼出声,“颜颜,你还听不听我的话?马上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