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那堪永夜,明月空床。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
这是李知否前几日写的一首诗,用信鸽送给姜牧。
姜牧只感觉写的好,
可具体哪里写得好,他一时半会儿也没能够品读出来。
直刀重阳这天,
他来到青藤书院山下时,莫名的就感觉到了李知否那首词是真的写得极好。
今天是重阳,
也是他传道初始之日。
所以,他现在来到了青藤书院,他来得很简单,没有什么排场,也就一个护卫梁初,一个车夫冯夕,一辆很普通的马车,仅此而已。
青藤书院今天热闹啊,
应该是青藤书院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个重阳,汇聚了来自天下诸国五湖四海的名士,同样伴随而来的便是观战的人山人海。
青藤书院落座在莱芜郡郡城之外的一座大山之上,青山绿水,自得其乐,幽深自有意境所在,只不过,如今却仿若闹市,从进山谷口开始,就是人潮涌动,一直延伸到山顶。
马车缓缓走进人群之中,
仿佛一叶扁舟闯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有几分格格不入。
姜牧也觉得自己也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他莫名的就想起了李知否的那首词,
或许,那天醉酒之后的李知否,也如同自己现在一样觉得与这个世界有几分格格不入,觉得有些孤独吧!
似乎感觉到姜牧思绪有些走神,梁初便询问道:“院长,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姜牧摇了摇头,道:“我在想李知否。”
梁初和冯夕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暧昧。
梁初说道:“您和李姑娘这么久没见了,昨天才刚见面,今天又分开,难免有些意乱神迷!”
姜牧眉头一挑,道:“我怀疑你在乱用词!”
“我明白。”梁初一本正经道。
“你明白什么?”姜牧问道。
“我就是明白。”
“……”
“哐当”
突然,马车晃荡了一下,停了下来。
紧接着,姜牧就听到外面赶车的冯夕禀报道:“姜院长,有人拦路!”
姜牧微微一愣,掀开车帘,
就看到前面人潮之中的道路上,有一种中年男子正盘坐在地上,面前一块石板上,正摆放这一盘棋局。
那中年见到姜牧,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躬身执礼道:“弟子道策,拜见姜圣。”
道策,
扶桑国国手,以棋入道,有着棋道圣手之称,曾在三十年前,带着一块棋盘离开扶桑,走过天下近十国,以棋会友,后遇到梁国船山先生,对弈三天三夜,输了一子,便回国闭关三十年。
这一闭关,就是三十年。
姜牧对此人有所耳闻,微微点了点头,道:“道策,你在此拦我去路,所谓何事?”
道策说道:“弟子自三十年前闭关,前些日子,受子俊先生之邀,在山下为姜圣布下一局,阻姜圣上山之路,弟子冒昧,但受人之邀,忠人之事,还请姜圣莫怪!”
“不怪。”
姜牧微微笑了笑,道:“倒是没想到子俊先生还有如此小孩心性,做这等孩童把戏。”
子俊先生名为刘奕,乃是青藤书院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