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的举动让楚梦梵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她却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任他压着,以最近的距离最直观的角度接受着他眼里浓浓的痛意。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最终到底还是君珩先妥协了。
他翻身坐好,手肘撑着引枕,虚握着拳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闭起了眼睛,皱着眉。
楚梦梵继而坐起了身子,探了探头,看着君珩的脸『色』。
挪动了自己的身子,更靠近君珩一些。
一只手环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眉心。
“皇叔,你别皱眉。梵梵不会跟延浩涆走的,因为梵梵答应过皇叔,要一辈子都留在皇叔身边。所以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拿自己去当做筹码跟延浩涆交换什么。”
君珩的眼睛蓦的睁开,侧眸,凝望着楚梦梵。
他的表情很痛苦,有一种说不出的煎熬。
“皇叔,梵梵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梵梵说这一生都为皇叔而活,就是要为皇叔而活。说过皇叔不喜欢的事,梵梵全都不会去做,就是不会去做。你要相信梵梵,好不好?”
君珩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将楚梦梵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了手里,片刻之后,猛然用力,将她拉入怀中深深的拥着。
那种不安,似是险些又失去了她一次。
他进入「东风不解愁」的时候,看到的恰是她巧笑嫣然的坐在延浩涆怀里的模样。
只一个瞬间,他的心就悬了起来。
第一反应是她身上的玄阴散解干净了,所以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谁都无法体会,他那一个瞬间血『液』凝固,心脏骤停,仿佛每一寸的骨头都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
好在,她一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旋即扑到了他的怀里来。
否则,他大概会当场疯魔。
地狱从不可怕,除非你到过天堂。
此刻拥着她,君珩才知道所谓「虚惊一场」是一个多么慈悲的词汇。
楚梦梵被君珩抱得有些窒息,但却也不挣扎,反而抬起小手,来来回回的抚着君珩的后背,温柔的解释着:“延浩涆和窦怜筠私通款曲,暗结珠胎。
我以噩梦为由要窦怜筠三叩九拜的上法华寺,就是为了让她流产,再以此借口说服延浩涆同意让窦茂彦顶替桓浩言。
延浩涆为人刚愎自用,桀骜不驯,向来视女人为玩物,绝对不会容忍窦怜筠的算计,更是容不下那个孩子。
我替他解决了一个麻烦,要一个四品的官位做为奖赏合情合理。
更何况,无论是窦茂彦还是桓浩言,都一样是他的走狗,那个位置让谁上,于他而言都没有区别。
甚至是说,以他和窦怜筠的关系来看,窦茂彦比桓浩言还更加好掌控一些。
对他并无损害却可以卖我一个人情,让我以为他对我极为看重,继而更加不遗余力的替他卖命。
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至于皇叔担心的,他说他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