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梵似乎是被吻得老实了,两只小爪子握着拳摆在自己的胸口,无措又乖巧的点了点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君珩。
君珩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调整了一个姿势,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稳稳抱着。
明知道她现在醉得不轻,只怕说了什么她明天酒醒以后也不会记得,却到底还是舍不得她这样委屈,于是缓缓开口解释。
“皇叔不知道你是因何机缘窥探了天机,但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妆奁里的那些东西若真的都改了,你会为此付出什么,我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明明看到了,也相信都是真的,却根本不敢因着那些东西去做什么布局筹划。
我今天是很生气,我气你非要把自己搅进那种危险的局面里去。
那把剑穿透了延浩涆的胸膛,滴着血指在你鼻尖的时候,你是淡定自若了,却不知道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里。”
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君珩紧了紧自己的怀抱,额头轻抵着她的发顶,鼻尖磨蹭着她的云鬓,声音里透着一些无力,哑着嗓子说:“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你不需要去做任何事,你的存在本身,已经取悦了我千万回。
我从来不需要你去替我筹划什么,更不希望你去冒险。
可你偏偏就是不听,甚至不惜用自己做为诱饵去与延浩涆周旋。
你可知道若是今天我不在,或者哪怕晚到一点,你会如何?”
楚梦梵讷讷的看着君珩打了个酒嗝,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让平芜暗地里联系了真正的紫霄楼的人混进刺客里,让她们趁『乱』刺杀参与宴会的大臣,没有指名道姓,好像是随便杀了哪几个都可以,你按人头付赏金,是不是?”
楚梦梵虽然是醉着的,但自己做过什么还是知道的。
一听君珩这话,立刻瞠大了眼睛,受了惊似地看着君珩。
都不用回答,光是这反应,便是给了君珩答案了。
君珩一叹,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延浩涆为什么打着紫霄楼的幌子却不用真正的紫霄楼刺客?”
楚梦梵皱了皱眉,抿着唇做思考状。
她现在脑子不清楚,想不太明白。
但有一点是很奇怪的,紫霄楼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刺客组织,凡事不问对错,收钱办事。
延浩涆手中有权有钱,不可能请不动真正的紫霄楼。
更何况,即便是请不到,那安排人行刺就行刺,何必非要自报家门?
栽赃紫霄楼吗?
目的呢?
想不出头绪来,楚梦梵就这样皱巴着一张小脸,满脑袋问号的看着君珩。
君珩在她的眉心戳了戳,道:“紫霄楼根本就是一个诱饵,用以让那些隐藏起来的敌人自己暴『露』出来。而你,今天就差点成了第一个暴『露』的人。”
楚梦梵脑子一炸,浆糊四溅。
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拼命的摇头。
她不能暴『露』啊,她暴『露』了的话会连累皇叔的。
“你还知道怕?!”
君珩对她,显然全无办法。
“延浩涆那种人,只有杀错,没有放过。如果她知道第一个找上紫霄楼的人是你,只怕你今天根本走不出宁王府了。”
说着,君珩将楚梦梵搂得更紧了一些,似是劫后余生,带着点点的庆幸。
“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敢拿自己去冒险,可知我有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