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梵的大眼睛明亮而清澈,看着君珩的时候透着无比的坚定和认真。
君珩可以清楚的在这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却不知道这倒影能不能透过眼睛,抵达她的心底。
眉头轻碰,他声音里带着一股凉意。
“你每每将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毫无顾及的去冒险之时,就最是不如我意。”
“皇叔,你别生气。梵梵答应过你的,那个寿宴是梵梵最后一次以身犯险,用自己当做诱饵,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不单是不准做,也不准说,不准想!”君珩的大掌压住了楚梦梵的后脑,深深的吻住了她的樱唇,片刻后才哑着嗓子说:“若要我「如意」,你便将自己仔细的保护好了,不能损伤分毫,更不能去动那些危险的念头,懂不懂?”
“懂的懂的。”楚梦梵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乖巧的答着:“皇叔说的话,梵梵全部都会听的。所以皇叔别生气了,好不好?”
君珩看着她这副貌似乖巧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只怕,她根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他又不能点破。
虽是有些掩耳盗铃,但他却希望能够将那妆奁里的东西瞒过所有人,包括她和他自己。
如此,才能欺天吧?
又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才松了些许力道,继而说着:“哪敢跟你生气?不怕你又将自己灌醉,哭天抹泪的嚷着皇叔不要你了?只是一句话没答你而已,便将皇叔的好全都抛到脑后去,一句一句的说着凉薄的话,歪曲的我百口莫辩。”
君珩差开了话题,便等于是说有关窦怜筠的部份掀过去了。
一则,他并不在乎那个女人如何。
二则,他没有勇气继续去听楚梦梵说她有多恨窦怜筠。
「女人之间的纠缠」吗?
一脉相连的表亲姊妹,楚梦梵有多看重那点血缘他比谁都清楚。
能让她绝弃了仅有的亲情将窦怜筠恨到这个地步,除了一个「情」字,还能是为什么呢?
人说,有多爱,就有多恨。
她恨延浩涆,也恨跟延浩涆暗度陈仓的窦怜筠……
这意味着什么,他从不愿细想,更不愿提起。
楚梦梵并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都说了什么,但君珩总归不会冤枉她的。
小脸上带了几分怯『色』,悄悄的打量着君珩,道:“皇叔,梵梵以后再不沾酒了,昨天的事就算掀过去了,不提了好不好?”
“不好。”君珩眸光带笑,勾着唇拒绝了她。
再不沾酒?那可不行。
有那么一杯酒,他已经等了九年了,只在待她及笄。
当红烛摇曳,凤冠霞帔皆于她身,那一杯合卺酒,他可不会由得她如此轻易便赖过去。
“皇叔~~”
楚梦梵不知君珩的「不行」指的是不沾酒而不是不再提昨夜之事,于是撒娇的央求着。
君珩巍然不动,只淡淡说道:“你耍醉酒胡闹的事情姑且不提,但寿宴上的事你还未交代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