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扬手打了一声招呼:“刘小秀才。”
刘赟买好纸笔正欲离去,听到有人打招呼,不禁停住脚步,待看清是李鱼时,眉头微皱:“怎么是你?”
赤裸裸的嫌弃啊!
李鱼顿时无奈,懒得客套,直接开口问道:“前几日向你定菜之人可有和你约好明日几时过来取菜?”
刘赟满脸防备地看着李鱼,“你问这作甚?”
李鱼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觉得那人有点问题。”
刘赟十岁能考中秀才就证明不是傻子,反而脑袋灵光得很。经李鱼这么一提,回想起与那人接触时的种种,确实透着一丝丝怪异。
他摇了摇头,坦诚道:“并无约好时间,往日都是我出摊等他来的,至于他要何时来,我并不清楚。”
李鱼听完,沉眉不语。半晌,才抬头道:“我怀疑那人与最近城中接连发生的命案有关,虽说采草大盗留书要掳走温玉,但极有可能是障眼法,此次八成是冲你来的。凡事你自己多注意一些,小心点。”
又来了!
刘赟最讨厌的就是李鱼这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明明他比她大一个多月,她却总是以长姐姿态面对她,将他当做小孩子!
刘赟当即冷笑了一声,“呵,不劳你费心!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我有什么好让人图谋的?论相貌,论气质,我哪里比得上温玉?你见过有人舍金玉取糟粕的吗?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李鱼见此,也摇着头离开了。
这小秀才,每天不是吃炸药,就是在吃炸药的路上,火气大得很哪!
看来晚上还是得接着去南市守着啊!
真是苦命。
*
“咚咚。”更夫敲梆子的清脆之声在寂静夜里分外清晰。
柳大树走在李鱼身边,打了个哈欠提示道:“亥时了小鱼,巡视完东市就可以换班休息了。”
李鱼点点头,巡视完东市差不多丑时,小秀才平日都是寅时末卯时初出摊,自己还可以休息一会儿再赶紧去南市。
许是连日晚上都要巡城,原本极爱说话的柳大树都蔫蔫的,除了刚刚报个时辰,其余时候都闭口不语,李鱼也不是话多之人,因此,一路上,都静悄悄的。
宽阔的街道,寂静非常……甚至有点吓人。
柳大树头皮一阵发麻,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刚想开口说话缓解一下心头的紧张感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惊呼:“不好啦,出事啦!杀人了!”
“有人被杀啦!”
“有人被杀啦!”
李鱼和柳大树几乎同时转身,借着街道两旁的灯笼亮光,李鱼清晰地看到一个乞丐打扮的年轻人满头大汗,跌跌撞撞跑在青石板街道上,目光触及李鱼与柳大树身上的官服,立马朝着二人奔跑过来,求助道:“二位官爷,不,不好了!有人被杀啦!”
柳大树一听,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这种事找京兆尹或者六扇门啊,找他干啥?他只是个巡街的啊!!
李鱼问道:“尸体在哪里?”
“就在,在城隍庙。”乞丐气喘吁吁道:“的,房,房房梁上”
李鱼想了想对柳大树说道:“柳大哥,我与小乞丐先去城隍庙,你去京兆尹报案。”
柳大树见自己不用去看什么尸体,当即高声应下,“好的,我现在马上就去。”
话音一落,人就跑了个没影,生怕李鱼反悔。
乞丐见状,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乖乖,难怪能做官爷,这脚力比千里马还强!”
李鱼冷汗,“走吧,去城隍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