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理瑜捂着胸站了起来,十分干脆地朝李鱼说道:“这人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他,而且还受了伤,我先回家疗伤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完,都不等李鱼回答,就从窗户跳出去了,只留下一只四脚朝天,目前尚不知死活的兔子,还有一脸懵逼的刘赟和甸蛟莳。
呵,东越少有敌手……
呵,对兔子负责到底……
呵,为民除害的大侠……
TUI!
甸蛟莳原是被刘赟支出去的。他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哄骗回来,在看着他露出真面目之后,不仅不害怕,反而如常与他交谈。更没想到,看着古板正经的小可爱私底下竟是这样骚浪贱,不仅各种撩拨,还各种暗示想追求不一样的情趣,硬要让他出去找些别致的道具,否则一切免谈,咬舌自尽算了!
往日,他抓回来的人哪个一开始不是破口大骂,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后面哭诉求饶,最后临死之前再诅咒他一番,像刘赟这种不哭不闹兼提出寻欢方案的还是第一人。
甸蛟莳顿感遇到了知己,那颗黑心被刘赟撩拨得噗通噗通跳,当即同意了刘赟的提议,不过,他并不完全信任刘赟,遂拿了根绳子将刘赟绑结实,确定他逃脱不了之后,这才出门。
他抄小路匆匆到城中的“楚风馆”买了所需的东西,又匆匆赶回来,距离木屋丈余远时,却发现木屋外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甸蛟莳顿觉不妙,他放慢了脚步,假装迷路的村民,缓缓朝着那道人影走去,等靠近了,看清了屋外的人,甸蛟莳不由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人一身红衣,墨发披在身后,怀中抱着一只灰不溜秋的野兔,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似觉察到有人看着自己,他抬起头,瞥了甸蛟莳一眼,一双桃花眼,风情流转,转目间,流光闪烁,好似灿灿星辰。
甸蛟莳觉得对方这轻轻一瞥将自己的魂魄都勾走了!
这是什么神仙人物啊!
有了对比,甸蛟莳顿感房内的刘赟毫无吸引力。
他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搓着手,欲与“男仙子”搭讪。只是还未开口,就看到“男仙子”微微蹙眉,往后一跃,以后背撞开了大门,然后胡言乱语一通,就这么跳窗跑了……跑了……
甸蛟莳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结合刘赟之前与外貌截然相反的言谈举止,不由感叹,这东越城好看的男子儿咋都这么表里不一呢?
是东越变化太快还是他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李鱼看着神游天外的甸蛟莳,不着痕迹地将刘赟挡在身后,拔出佩刀戒备着。
甸蛟莳回过神,看着满脸戒备的李鱼和一脸紧张的刘赟,微微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淡淡地说道:“我可以放你们走,不过……”
“你们得告诉我刚刚那人是谁。”
李鱼:“……”
他一副你们赚到了的口气,李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咋最近遇到的人都这么不正常哩?该不是自己撞邪了吧?
她暗暗打定主意,等有空一定要去城隍庙拜拜!
甸蛟莳见二人都没有回话,以为二人不同意,当即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狠厉的表情,朝李鱼和刘赟扑了过去,“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们不认识那人……啊!”
刘赟见他来势汹汹,惊呼了一声,想要后退却被地上四脚朝天的兔子绊倒,跌坐在地上。
李鱼想也没想,抬起脚就踹了过去,正中甸蛟莳的胸口。
甸蛟莳被踹得倒退两步,直觉胸口一阵闷痛,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
胸口的疼痛让甸蛟莳发了狠,若说之前只是想要小小折磨一下李鱼和刘赟,让二人老实说出男仙子的下落,如今却是决计要二人的命了!
他随意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眼神凶狠,使劲全力向李鱼攻去,李鱼仍是想也不想,抬腿就踹。
甸蛟莳见她仍是同一招式,当即冷笑一声,护住胸口道:“同样的招式对我没用……”
话音还未落,就感到身下传来一阵剧痛。
“啊——”一声哀嚎,甸蛟莳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落在木屋外头。
李鱼缓步走了出去,站在木屋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痛得直翻白眼的甸蛟莳,一脸冷漠。
“你,你卑鄙!”
李鱼翻了一个白眼,“过奖,卑鄙就是我的代名词。”
她想打哪里就打哪里,难道还要战前和对手见个面,开个交流会,提前商量哪里不能碰,哪里不能打啊?
“你,你简直比我还无耻!”甸蛟莳被气得又吐出一口鲜血。
他这话说的,李鱼可不爱听,她一不爱听,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想找人泄愤,于是上前又狠踹了几脚。
甸蛟莳疼得两眼翻白,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希望这女魔头能突然良心发现脚下留情,再踹下去就废了!
可惜,直到他痛到失去意识前一刻,李鱼也没停下。
李鱼见甸蛟莳两眼一闭昏过去了,又踹了一脚,这才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面色沉沉道了句:“只是没收作案工具,便宜你了。”
她转头对刘赟招呼道:“走啦。”就瞧见维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双手捂着裤、裆,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刘赟没想到李鱼会突然转身,随着李鱼的视线下移,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一时间,两人对望着,谁也没出声,谁也没动一下,时间就像停止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也一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