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捋了捋胡子,看向甸蛟莳的眼里划过一丝厉色,他举起惊堂木就是一拍:“大胆李鱼,你莫要信口胡言!你既说甸蛟莳的话是假,可有证据证明刘赟是清白的?”
李鱼躬身行了一礼道:“回大人,小人并未胡说。刘赟乃是秀才,自然知道礼义廉耻、三纲五常,此番违法行为他怎会去做?而且,刘赟十岁考取秀才,说明他并不傻。一个不傻且今年准备参加科考,前途一片光明的考生在此时为了一点赏金做出这等害人性命之事岂不是在自毁前程?请问甸蛟莳,若你是刘赟,你会为了点赏金冒险赌上你的前程吗?”
甸蛟莳喉头一梗,点头说会也不是,摇头否认也不是,只能伏在地上,嘴硬道:“你如今说刘赟这些都不过是你一人之言,作不得数。”
“那你方才说的也是你一人之言,也作不得数。”一旁的谢理瑜插嘴道。
李鱼轻笑,朝谢理瑜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向着堂上端坐的诸位大人道:“一个人可以伪装一日,一月,一年,却无法连续伪装十几年仍不露破绽,南市大部分商贩都认识刘赟十余年,大人尽可以派人去询问一下平日里刘赟为人是否像我所说的那般。”
常青暗暗点头,他轻抚青须吩咐一个衙役去南市寻人,继而一拍惊堂木冲着谢理瑜问道:“对于甸蛟莳的指控,刘赟可有话要说?”
李鱼张口欲言,却见谢理瑜抢先一步拱手道:“晚生确实有话要说。”
他看了眼身侧的李鱼,继而垂眸瞧了瞧跪在地上的甸蛟莳,心里一边飞快地打着腹稿,一边开口说道:“那日,晚生如往日一般在南市摆摊卖菜,甸蛟莳忽然来到摊前,拿出好些银两说要将晚生的菜全买下,连带后面几日都预定了,晚生当时不及细想,只道惊喜万分,遂欢天喜地收下银两,将摊子上的菜装好给他。”
“然而,事后晚生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对,此人乡下农夫打扮,为何还要特地来城里向我买菜呢?甚至随便一出手就拿出好些银两,这着实可疑!恰逢遇到李鱼……呃,李巡官,我便将事情经过告知她。李巡官也觉得不对劲,联想到最近城中发生的事情,我与李巡官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