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安身子一僵,不敢有任何动作,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她听了四年,不用看都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转了一个极其微小幅度的头,发现自己的手帕好像确实掉在地上了。刚刚下马车时没太注意,手帕不小心掉出来了。
“姑娘?”凤临洵有些奇怪,这位姑娘是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掉了吗?“姑娘可是不方便?需要帮忙吗?”
李雁安努努嘴,她不敢说话。正如她能认出凤临洵的声音一样,对方肯定也能认出她的嗓音,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又不能不说话。
听到后方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对方就要到达她身边,认出她的身份了。
怎么办?
自己辛苦隐瞒的身份就要被揭穿了吗?
李雁安咬着下唇,不知所措。她又不能自己捡,对方就在身后,一转头一低头,说不定就看到自己的脸了。
“哎呀,郡主的帕子掉了。”
千钧一发时刻,玉檀眼尖看到了掉落在地的手帕。郡主刚刚跑太快了,自己都还没跟上呢。
“郡主,奴婢将帕子收起来了。”玉檀小心翼翼地捡起帕子,狐疑地看了眼即将靠近这帕子的可疑男子。
帕子乃女子的贴身之物,不是没有一些穷书生捡到闺阁小姐的帕子意图破坏名声的戏码,这事发生几率不大,但也得防着。
“干得好,玉檀。”李雁安松口气,幸好玉檀及时捡起了手帕,不然等到临洵捡起来的话,那场面一度会十分尴尬。
郡主?凤临洵听到这个称呼迷惑地看了眼前方的身影,背影看着很眼熟,很像李雁那小子的。但是,京城什么时候多了个郡主?
随即问向身侧的小厮:“京城还有哪位郡主?”
小厮显然一时间也没想起来,缓了好久才有点印象,“应该是宣平候千金福安郡主。”
京城的皇亲国戚不多,基本上都被惠帝杀干净了。能留下的延续到现在的,就剩那几个,排除一下也只剩下宣平候府了。
“原是福安郡主。她还活着啊。”凤临洵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太过失礼,怎么觉得人家已经不在了。
也不怪他,京城大多数人听到福安郡主这个称呼时,第一反应就是原来还活着啊。
这几年因着李雁安本人跑去了边疆,宣平候对外宣称福安郡主病重,见不得风。再加上她原来在京城的名声就是个病弱美人,哪怕哪天突然传出她的死讯,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只觉得她那病太严重了,没熬过去。
李雁安好奇地看着四周,自己好些年没好好看过京城了。年幼时身上带病,极少出门,后来身子好了又觉得习武更有意思,对参与宴会更没心思,现在回来了,才觉得新鲜。
“郡主,夫人交代了一切谨言慎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玉檀心里也是担忧,郡主的脾性外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那叫一个唯恐天下不乱,再跟董嫔娘娘搭配在一起,绝了,京城活不过三天必没。
以往有凤嫔娘娘控制这两人不犯事,出事她也兜着,现在人不在了,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看住郡主。
“我知道了。”话是这么说,李雁安的表情好像不这么想,她左瞧瞧右看看,觉得都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