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以后他从海疆边关想要再来中原腹地,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任人欺凌了。
到时,他只需带一支强大舰队,停在山海关之外的出海口处,再上陆地,不管是关外的野猪皮,还是京城里的李自成,亦或是扼守山海关的吴三桂,看谁还敢轻易动自己一根手指头?
因为,在海上他郑家就是无敌的存在。
到了陆地,他也不弱。即便是敌不过野猪皮、吴三桂和李自成,但一二百里地转瞬便可朝发夕至,不像几千里地辗转反侧,打不过我就跑,退到海上看你还敢来追?
等你退兵,老子再追着你打,如此反复,只有扼守住了这条至关重要的出海口,再确保燕山到入海口这条大江大河的通畅,老天爷,那、那我郑家,岂不是也可以入主中原,也来趟趟浑水,跟野猪皮、吴三桂,张献忠和李自成他们扳扳手腕了……
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大事可为的郑成功,忽然满面通红,摩拳擦掌,目光热切地望着孟远一抱拳道:
“神威将军,若真有这样一条大江大河,从这燕山深处一路蜿蜒而出奔流到海,那真是天大的喜事,我郑家这一趟辛苦和数年的心血,可就没有白费!”
“将军请说,这条大江大河在何处,从哪里一直通往大海?”
“别的在下不敢说,但若真有这样一条连接着大海和这燕山余脉的大江大河,并且能在上面任意行使大船,我可以保证——”
“只要在这条大江大河沿途和两岸,不跑出陆上河岸三里地以内,我郑家就可以派一支舰队顺流而上,日夜周而复始在这河上巡逻保卫,护佑大河及其两岸安全,让任何人都秋毫无犯!”
呵呵,有了这样的大河,老子还需要你们郑家来保护?
孟远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盯着侃侃而谈的郑成功,倒也不急着打断他,只是玩味地听他唾沫横飞地手舞足蹈,边说边比划。
直到口干舌燥,他才停下来,意犹未尽道:
“神威将军,你觉得在下提议如何?”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现在就去将军说的那条大江大河实地踏勘好好看看吧。”
孟远笑了笑,随即一指脚下道:
“你想看就随便看,它就在你现在的脚下面!”
郑成功低头看了一眼,怔了怔,有些不悦地失笑道:
“神威将军真有趣,好歹在下也在贵地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现在这脚下是什么地方我也是知道的——”
“正面是将军充作大官邸和署理衙门的向阳城,那这里就是那一方大水泊之所在了。大水泊虽然也是水,可怎么也不能算作大江大河吧?”
“水泊是死的,死水一潭,而大江大河是活的,短则几十上百里,长则上百几千里,二者可不能混为一谈哩!”
孟远笑了,点点头道:
“说的不错,只要是大江大河,最短也要几十上百里地。”
“但不管长短,任何一条大江大河总要有一个源头吧?郑小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将是我说的那条直通大海的大江大河的源头!”
“你若不信,就耐心等等看吧,大水消隐,一条崭新的大江大河必定从此处展露峥嵘出来!”
说着,孟远意味深长地看了郑成功一眼,随即摸出一支烟来,往栏杆上一靠,不急不躁地叼着烟卷自顾自地吞云吐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