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军此来是何意,事关伯爷乃至我关宁铁骑及其家眷老老少少十几万人生死安危,别人不知,你身为千户以上的将领难道也不知吗?”
“哼,若非看在你家翁刘台山面上,就凭伯爷走时交予本官有留守临机处置之权,现在就可以将你打入大牢!”
“你若识相的话,自己交出北门手令和城门官印,带着你的家丁回自家府中等伯爷回来亲自处置你吧。”
刘校坚愣了,半晌方才血脉贲张地怒视着吴三辅道:
“这是平西伯的将令,还是你根本在官报私仇?”
吴三辅笑了,明显是羞辱地当着刘校坚面抠了抠鼻屎,然后挖出一坨在手指间捻着,一脸倨傲道:
“刘校坚,老子就算官报私仇又怎样?”
“要不然老子跟你赌上一赌,待伯爷引军回来,到时是看伯爷信你还是信我!”
“直娘贼,你算哪根葱一直都瞧不上老子?你他娘的其实不过是我吴家鼻孔里的一坨屎而已,气不顺了,随时都能挖出来随手丢在地上,再狠狠踩上一脚,懂吗?”
说着,吴三桂猛地一摔,竟真的将他手中鼻屎扔在脚下,然后一脚踏了上去。
“吴三辅,士可杀不可辱,老子今天与你拼了——”
不堪其辱的刘校坚,呛啷一声拔出刀来,耳红目赤地就要上前拼命,却哪里快得过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的吴三辅随扈?
乒乒乓乓只两三下,刘校坚就被围在他四周的吴三辅亲兵打翻在地,其中一人,显然受了密令的,下手十分狠毒,直接一个刀背砍在他后颈处,下手之狠,完全是不管他死活的。
这种情形,直接看傻了一旁不知所措的刘校坚手下的几个百户,暗暗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吴三辅今天这一出,恐怕是早就预谋了许久的,就为了今日拿下刘校坚来。
于是,眼瞅着自己的上官一头栽倒在地上,软绵绵的也不知死活,这几个百户当即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吴三辅这才得意地笑了一下,抠着鼻子环顾着左右哼哼道:
“刘校坚抗命不遵,图谋破坏伯爷合纵连横大计,咎由自取,与尔等北门千户所人等无关,尔等可有不服的?”
四周静默了一下,呼啦一下,纷纷跪伏在地,俱皆一片服软声。
吴三辅吐口气,盯着匍匐一地的北门士卒,随手指着地上几个百户中的一人道:
“康老八,刘校坚的位子你先顶着,过几日本官甄选出合适人来再行调换。你们都听好了,小心做事,不要再有眼无珠,自会都相安无事!”
康老八楞了一下,赶紧抱拳应承了下来。
吴三辅狼顾鹰视地将他看了一眼,随即摸出袖子里的千里眼,来到城垛前,盯着已经走远了的信使柴方达瞅了好一会儿,嘴里下令道:
“唐通军信使若是再来,告诉他们,本官可以给他们筹措八千斤粮草,但拿了粮草后,须得一刻不停,速速起营开拔前往燕山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