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皱皱眉头,笑道:
“这听着更像是绰号呀,你没有本名么?”
高鹞子摇摇头,忽然莫名伤感了一下道:
“回公子话,俺、俺从小就只有这个绰号。爹妈死得早,所以也没人给俺取一个正经名字。”
嗯,孟远点点头,忽然扭头看向阿香柔声道:
“你呢,你和你哥哥姓什么?”
阿香一怔,跟着也是两眼一红,嘴里小声道:
“公子,我、我们只知道自己叫什么,却不知自己的姓。”
一个不知姓,一个不知名,这乱世,果然是乌七八糟!
孟远叹口气,定睛重新看向高鹞子,忽然一脸肃然道:
“你既然是哨骑,捉回来的人肯定都是过了手的,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阿武的少年?”
阿武?
高鹞子想了想,摇摇头,转身问道:
“你们几个听见没有,公子问话,前些时捉回来的人里面,有没有叫阿武的?”
十几人面面相觑,半晌,纷纷摇头道:
“公子,我们、我们都不记得有这个叫阿武的人!”
见孟远一下子黑脸,高鹞子慌忙道:
“公子,捉回来的人,因为泽侯有令,除非是明显的探子,所以大多数我们都不会拷问他们。”
“所以,公子问的这个叫阿武的人,我们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不若我们这就赶紧回去查查看,或者,请公子进谷亲自辛苦一趟,俺也赶紧去通报泽侯,公子你看可行?”
孟远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指了指一匹高头大马道:
“让一匹马出来,先带我过去瞧瞧。”
“跟着我的这几个人,你们留些人手陪着他们在此候着。”
说完,孟远一个跃身,便坐到了马上。
紧接着,他伸出手,看了一眼阿香,随即俯身也将她捞上马鞍,与自己并驾齐驱,一路向山谷深处飞驰而去。
很快,掩隐在无数密林之间的营寨便到了。
关押细作以及平头百姓之处,自然不会放在中军营,而是临时开辟出来的一块山洼。本来人也不多,更没有查出什么细作、探子,所以便草草地扎了一圈篱笆,将人围在里面了事。
至于是不是风吹雨淋,就没有过问了。
想想也是,关在里面的人,现在还留着一条性命,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要知道,他们可是真真正正的流寇啊。
若不是田见秀慑于孟远淫-威,稍稍改了一些性子和做派,这些抓来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下来,每天还得管他们吃喝?
一看到篱笆墙里面的人,一个个状若枯槁,饿得两眼发绿横七竖八地窝在乱石草木之间,阿香的眼泪,就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甚至,没等孟远问话,她就开始不断想要挣脱孟远的手,扑向荆棘遍布的篱笆墙上。
“哥哥,哥哥,你、你在里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