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将军又不回来了?”
这几天,因为大集镇、大码头建设同时上马,千头万绪,就连向阳城坐镇的关望春,也顺流而下来到了这大河源头正在热火朝天大兴土木的基建场地中,到处协调着各种头疼的事情。
当李记急匆匆赶回来,从新兵营里紧急抽调百人前去填补他们调防后的窟窿,正好便遇上来关望春。
两人攀谈了几句,暂编匠作营、暂编妇孺营等临时全部调上来大搞建设的其他营主官,也都闻讯纷纷凑了过来。
老实说,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平日里有孟远在的光景。
孟远走的这两天,他们无论干什么,都觉得心里没底似的。
“将军不回来,他就没说什么吗?”
“是呀,李书记官,我记得在会上,按照将军自己的行程安排和整个部署,这时候将军应该已经都正式进入到了大河峡谷中了!”
“不对不对,将军连新兵连都要调出去,一定遇见什么大事了……”
七嘴八舌中,心急如焚的李记,赶紧推开他们落荒而逃道:
“你们这些营主官呀,赶紧去干你们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还等着抓人去填坑哩!”
望着匆匆跑去的李记,暂编匠作营的曾班输忽然一激灵,啪地打了一下自己:
“哎呀,险些忘了大事!”
关望春身为指定的坐镇大员,也是吓得脸色大变道:
“怎么了老曾,你可千万别在这种时候,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啊!”
现在私底下,各营主官因为眼红整个向阳城,只有王承恩、关望春两人,被孟远亲近地唤作“老王”、“老关”。
这简直比他们每个月定额发放的饷银之外的那些神物——诸如牙膏牙刷、糖果罐头还要吸引人。
所以,他们相互之间,不知何时,也开始以“老”作为开头称呼彼此了。
渐渐的,这股风气,竟然一下子成为了一种时尚。
曾班输摇摇头,镇定了一下道:
“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幸亏我已经着手教下面的人去办,只是一忙起来,忘了去问问结果了。”
关望春舒口气,忽然心有所感道:
“什么事呀,老曾,不会是有了这条大水突然冲出来的大河之后,将军一直都在嘴里念叨着的那些船只、船工的事情吧?”
曾班输看了他一眼,忽然巴结地笑了一下道:
“关先生,你可真是咱们向阳城的诸葛亮呀,什么事到了你脑子里都清清楚楚记着一本账呀!”
“将军走时,的确专门叮嘱了船只建造这件事。”
哦,关望春闻言,忍不住打量起他来,嘴里惊奇道:
“船只可不比陆上的各种木工活计,这海上的物件你也能造?”
曾班输一下子得意起来,扬起下巴道:
“瞧关先生说的,将军既然把我放在了暂编匠作营的主官位子上,没有几把刷子那哪行呀?”
“就说暂编医护营的那个周杏东吧,他不是也被将军拔擢上来,没几天就直接派到了江南去,现在都还没回来——”
“将军,这是多大的气魄啊!所以,老实说造船我不怕,手艺也不比海边那些专门的造船把式差,但苦就苦在咱们现在的向阳城,什么都还是草创阶段,要啥啥都没有。”
“我不是吹牛呀,关先生,若是有人有物,什么都不缺,十天时间,我一准就能造出船来,至少在这条大河上毫无问题!”
曾班输能干,对关望春主持内政也是大好事,关望春当然也是高兴的,不由得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