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整个满清,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大明原来的各路大员和名将来降,洪承畴、祖大寿之流更是进入到了军机决策层,但真正被满清和多尔衮视为心腹和左膀右臂的大文士,也就只有范文程、宁完我、张存仁这几个屈指可数之人。
见张存仁忽然犯了倔驴脾气,多尔衮倒也不好再用强,只好先左顾言它道:
“张公,此事稍后再议,还是先说说吴三桂信使之事吧。”
张存仁怔了怔,连忙点点头,满脸歉意道:
“倒将这件紧要事给忘了,摄政王,信使被我三言两语说得信以为真,交割了密函便回去复命了。”
“另外,祖大乐的后续密报,也在吴三桂信使之后,悄悄地与我做了一番呈报。”
说着,他摸出怀里的信函,呈给了多尔衮。
多尔衮不失时机地笑了一下道:
“张公,那吴三桂信使信了,也是因为先生与他亲自会面。当今天下谁人不知,即便我不出面,只要有张公、范公和宁公几位面孔,也就相当于我在了!”
张存仁、范文程对视一眼,连忙拱手道:
“多谢摄政王厚爱。”
哈哈,多尔衮干笑两声,低头看起密函来。
不过,他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怒容满面起来:
“可恨,这吴三桂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在信里给我说什么,你们来瞧瞧,他要与我以黄河为界,实行南北分治?”
什么——
无论是张存仁,还是范文程,俱皆大惊,接过密函,低头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也都是赫赫有声地冷笑道:
“这个吴三桂,果然还是看不清形势呀,他以为凭他手中那点已成孤军的四万关宁铁骑,就能与我们讨价还价了?”
“呵呵,看来此前我们还是高估他了。不过也好,他这下露怯,我们反而不用再防闯贼一样防他咯!”
多尔衮也是先怒后笑道:
“看来还是两位先生站得高看得远呀,此番入关定策,大军以秘密入关为主,以大张旗鼓小股兵力为辅,又让我们占得了更多先机。”
“张公,尤其是你,这次入关前,力主以静制动,即便是吴三桂真有降意,也要若即若离地吊着他,以坐山观虎斗之势,让他与李自成先行展开一番大决战,我们再出兵坐收渔翁之利。此计甚好!”
张存仁听了,脸上反而没有什么喜色,又是张嘴便道:
“摄政王,此计虽好,但分寸之间务须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火候太过,关宁铁骑若是拼光了,吴三桂来降也就毫无意义了。火候太浅,他关宁铁骑以后在我军中又会尾大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