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来到大河沿岸放出去的最前沿警戒哨处,得到预警,李拾柴已经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同时又马不停蹄地将消息传到了后面。
罗恩生、关望春带着各自的警卫战士匆匆赶到这里,才发现已经赶到这里的官兵,一个个都神色既紧张又有些兴奋。
紧张嘛,不用说,忽然出现的敌情,搁谁谁不紧张呢?
至于兴奋,当然这已经是属于新兵营才有的一种部队整体气质和特有的战斗精神。
这种整体气质,毫无疑问是由这支军队的缔造者或者统帅的气质所决定的。
成军到现在,无论是对上最为凶悍的鞑子军,还是声名显赫的关宁铁骑,亦或是面对流寇成性、跑路无双的李自成,在孟远亲手执掌之下的新兵营,即便还是草创幼儿期也从未有过一次败绩。
这样的一支军队,对待到来的敌情,不应该是望风而逃,而是反过来应该是要迫不及待地扑上去。
当然,就算是求战心切的百战百胜王者之师,里面也不是所有的战士都能在接敌之时没有那一丝的本能紧张。
“李拾柴,眼下是什么情况?”
尽管是孟远曾经的第一任贴身警卫员,但部队中的等级就是等级,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是连长他是营长,他就有权这么居高临下的问话与你。
再说了,李拾柴的资历,也还远未到可以对他以“老李”这样的尊称。
所以,无论是向阳城根据地现在的老大关望春,还是新兵营现在的老大罗恩生,一过来,接过警卫员的望远镜,一边盯着对面的敌情风尘仆仆地看起来,一边直接开口问道。
李拾柴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同样抱着他的望远镜,一边继续聚精会神地看着,一边通报他掌握的当前状况道:
“根据前哨和流动哨的综合报告,这次突然又出现的不明武装,依然还是一支小规模的鞑子军。”
“只是因为怕打草惊蛇,前面的探哨根据我的命令,全都没有抵近侦察——”
说着,李拾柴忽然洋洋得意地笑了一下道:
“你们也知道,在现如今的大河两岸,已经几乎找不到什么像样的敌人了。自从李自成惨败于山海关的建奴与吴三桂联手之下,我们收缩回到大河两岸,已经足足吃掉了吴三桂和满达海不信邪派出城进行袭扰和试探的一万多鞑子与吴三桂联军。”
“从那以后,哪里还有正经的敌人敢来找死撸虎须的?”
“所以,现在忽然又冒出来这么一支小股鞑子军,完全都不够塞我们牙缝的!你们算算,都想上去啃一口,给哪个哪个高兴,另外的连排还不得跟我来闹!”
关望春、罗恩生也是忍不住在心里自豪地笑了笑,随即左右看了看道:
“好你个李拾柴,现在的腔调,可比从前完全成了两个样子,一张嘴就来,真是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可不管怎么说,李拾柴,我们这次跟过来的部队,满打满算也就一个连队,虽说我们不怕任何敌人,但按照公子说的对任何敌人都要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万一这次突然冒出来的鞑子军超过了两千人,你准备怎么办?”
李拾柴滋地一笑,扭头向后面严阵以待的阵地看道:
“还能怎么办,那样的话,反而还让我省事了,免了让这个上那个不上,都要来我面前抱怨一场,三个排,全员压上就是!”
关望春不懂军事,但罗恩生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颇有问责般地不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