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周大娘和朋友们接到了集贤馆。
走之前,带了些礼物,感谢了那间破屋的原主人的帮助。然后一行人等,走街蹿巷,在青龙会诸人诧异的目光中,进入了集贤馆,在两房空屋中安置下来。
他们不是青龙会的帮众,也未受雇佣,能够安置下来,完全是衡晋这主管的面子。而后,衡晋也给他们安排了各自的活计:周大娘和周欣在厨房帮忙,识字的阿呆帮忙算帐,小贱负责跑腿和搜罗消息,大壮帮忙看门站岗。
他们虽然干这些活,但是只是为了在馆内有个安身立命的理由,有个吃饭的地方,帮里不会给他们发工钱。
有吃有住,不会挨饿受冻,在镇上已经尝到人情冷暖的他们,对此已经十分感恩。他们也非常懂事,尽力帮馆里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深受大家的欢迎。
申徒夜雨提及这事,原来只是为了帮助衡晋下定决心来当这个管事而已。及至这些他眼中的乡下人,乡下孩子来到后,才发现周大娘忠厚老实,干活卖力,这些孩子们的心地单纯,忠实可爱,他不由又动了心思。
原来是见衡晋底子不错,动了收徒的心思。谁想被这小子以已经有梁师傅为师的借口,一口拒绝。
想想自己已经二十多岁,先天经脉脆弱堵塞无法修炼灵力,再多灵药也毫无效果。他不甘此生,于是发愤苦读。虽然不能修炼,但他天生聪慧,不管是世俗的经史,还是修炼的各类要诀,近乎过目不忘。虽然苦读经年学识丰富,但毕竟到现在还手无缚鸡之力,一身壮志未酬分毫。加上被家族排挤,长年流落在外,心中郁积之气日盛。
本来他见惯世情冷暖,生性淡漠,这种愿望也不是很强烈。可是这几天来,也许是受到司鼎先生的刺激吧,这种愿望竟然按捺不住地时时剧烈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司鼎先生已老,老之前不惜耗费巨力,甚至拿出珍藏的星铁,克服极困难的条件,总共要耗费巨万之金,要修那一把破得不能再破的衡天剑,为的只是,让他的名字,刻在剑身之上,以慰平生。他甚至想着,将来某一天,或是衡晋,或是哪一位强者,使着那把剑,扬名天下,也让他的名字,永镌史册。
一名垂垂老者尚有如此雄心,他,申徒夜雨,今年才二十五岁,青春正好,又有什么理由,淡漠名利?
原来见衡晋在与方贵远对战中,后劲勃发,一点就通,确是可造之材,就想着收徒。现在,他更是想通了,自己虽然不能修炼灵力,如果教出几个不凡的学生,来日不也可以照样让自己扬名天下,出人头地?
“你们几个,可愿意跟着我,读书识字,修炼灵法?”这天,申徒夜雨把几个少年都召集起来。
读书识字,修炼灵法,对于这几个乡下来的少年人来说,自然是求之而不得的。若是放在以前,他们肯定会欢呼雀跃。他们在这里这几天,也知道这位申徒先生虽然是凡人,但眼力和学识之强,常人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可是现在,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以及人情冷暖的他们,都多了一份沉着。
“我要帮着娘,在厨房里做饭。娘曾经跟我们说过,如果我们在这里没有用处,帮不上忙,我们就不好意思继续留下了。”周欣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没有太多空闲跟着先生。”话虽然如此说,但她的声音中,明显有非常多的失落。
“我也要帮人跑腿,也没有太多空闲。”
“我要帮忙算帐。”
“我要帮忙看门。”
......
毫无疑问,孩子们对于申徒夜雨的提议都是非常渴盼的。他们也知道,跟着这位学识丰富的青年人学习,或是修炼,自己未来的前途或许会更好。
可是,生活的压力,以及做人处世的实在品德,让他们被迫要拒绝着青年人的好意。
申徒夜雨:“......”
你们这群什么隐龙村乡下出来的孩子们傻吗?多少人,世家大族子弟,携着重金重宝求我教导,我都不屑一顾。现在好不容易动了收徒的心思,先是被一个初阶的衡晋拒绝了。
衡晋拒绝倒也罢了,他说他有师傅了。
你们这些隐龙村的孩子,脑子里都缺根弦吧?
什么时候,我申徒夜雨的面子,我的学识,这么不值钱了?这么不受人待见了?
想到这里,一股难言的恶气直接从胸口里喷发出来?不行?我非得要你们说行不可!
......
邵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