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和刘新向的尸体被埋了起来。他们身上的灵兵、灵晶、金银或是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放在衡晋面前。

除了灵兵不好分配先带回去再说之外，金银同样都被均等地分成了四份，四人每人一份，每一份都至少有十两黄金以上。

分钱分得爽快，可是分了之后，看着放在面前的财物，李都和黄七经又犹豫了。程刘二人跟之前的陆七不一样，在集贤馆时，就是他们所认识的人，现在，不但把人杀了，还分钱。

分得的钱很不少，至少他们都要几年才赚得到。

现在，他们多少有些惭愧和后怕。

“这钱，真拿了？真能拿？”黄七经看向衡晋，他似乎又恢复到之前萎糜猥琐的模样。

“真能拿。”衡晋说道，“但是回去之后，不要张扬，低调开销，以免引人怀疑。这三件灵兵，要不就先藏起来，合适的机会，再来取。”

“不必，存在我灵戒里，里面空间足够大，届时我直接卖给老程，让他回炉熔了，谁也看不出来。卖得的钱，到时再暗中分了。”申徒夜雨说道。

众人同意。

“最要紧，要咬紧口风。”申徒夜雨将三把灵兵收入了灵戒之中，说道，“灵兵上、身上有血渍的，赶紧收拾清理掉。或者，到附近猎杀两只野兽掩饰。”

天色还早，众人同意了后一种建议。在清理干净之后，再四下装模作样地走了一圈之后，打道回府了。

回到了集贤馆，对于此行所遇上的事，几个人谁也没有向外多说什么。只是一个身上带伤的钟震东，只说是来投奔的灵士，安顿在一间空房，又请了会里的大夫过来为他疗伤。

晚饭的时候，申徒夜雨邀他跟自己一桌。

“今天，羊真的变成狼了。”他瞟向不远处黄七经和李都所在的饭桌，微微笑道，又向向衡晋，“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乡下出来少年人，也挺狠的。”

“不狠，就没有生存之道了。”衡晋苦笑，“以前我在隐龙村里，周大娘虽然尽力接济，可她家毕竟也很贫困。有时候肚子饿了，我就在附近自己找吃的，在山林里捉蛇，捉野鸡，逮兔子，掏鸟窝......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周欣时时觉得我杀害这些小家伙们残忍，可是，没有它们的肉食，我就长不到这么大。我很早就明白了，即使是一个凡人，一个孩子，如果不狠，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凡人都这样想，更加残酷的灵士世界，自然更是如此。我觉得自己杀了那刘新向，跟我平时在山林里杀蛇，或是野兔，没什么两样。”

申徒夜雨有些明白，怪不得自己总觉得这少年人比一般的孩子镇定，从小到他，只怕他已经无数遍地面对着活生生的生命，死在他自己手里了吧。

“听说以前他们契约灵士的缴获，要全部交给会里。现在，归到个人手里，一次就有以前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收获，他们怎么不卖命。”衡晋说又道，“我是穷人家的孤儿，自然知道，人在穷困后，若是受到重金相诱，最容易拼命。”

“你年纪小，对世间的道理，倒懂得不少。”申徒夜雨说道，“但是，这样做，跟会里的规矩不合，一不小心，会惹出乱子。”

“跟规矩合不合，我不管了。”衡晋说道，“我只知道，如果集贤馆不够团结，不够强大，后面面对的困难，就不是钱所能解决的。想必，在如此困窘的情况下，这么有钱的青龙会，不会计较这些。”

“难说。”申徒夜雨笑笑，似是在笑他的天真。

“申徒先生，这个你拿着。”衡晋又递上一袋钱，“我们在修剑时曾经有约，剑修好后，所有我的收获，都与你对半分。之前当着李都他们的面，我不好提这事。现在把那一半给你。”

“你还记着这事。”申徒夜雨哑然失笑，不过并没有拒绝，收了下来，“我不缺钱，不过，你既然有心我就却之不恭。反正，这些钱最后，也不会用在我的身上，要用在你的小伙伴们身上。”

“他们？”

“你可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炼丹师以珍稀灵药炼制出来的丹药，名字叫做生灵丹？”申徒夜雨说道。

少年人摇头。

“这是一种可以使普通人产生灵力的丹药，产生的灵力强弱，与普通人的资质血脉有关，有好有差，不管如何，总归是生灵成功。”申徒夜雨说道，“这种丹药价格昂贵，最低等的至少要七百两黄金一枚，高等级的更是有价无市。我可不想我教出来的徒弟们，到最后跟我一样，都是体内不具灵力的凡人。有些钱攒下来，就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为他们购买灵药，生灵之用。”

“真的？他们也有机会成为灵士？”衡晋激动起来。自从自己生灵成功以来，感觉小伙伴们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变了很多，那种态度里多了很多尊重与惧怕，倒是少了很多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