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隐龙村,路上几十里山路,未必太平。”出发前一天晚饭时,申徒夜雨提醒道。
“他们都是凡人,来到镇上也没跟人结过怨,躺身上也没钱,不致于遇险吧。”衡晋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得罪过那方贵远,但他也不致于在路上拦我吧。他又不知道我要回隐龙村。而且,吴将军不是严令禁止镇上各势力间相争的嘛。”
“人心险恶,万事小心。”申徒夜雨说道,“这样吧,明天,钟先生还有苏诗菡跟你一起去。遇上事的话,多少能帮上些忙。”
“好,我就走一趟。”钟震东说道。
......
次日一早,早就收拾停当的衡晋等人,离开了青龙会。周大娘和几名少年人、苏诗菡乘坐着一辆马拉大车,钟震东和衡晋各骑了一匹马。
“钟先生,一直没时间好好跟你聊聊。来青龙镇之前,你是做什么的啊?”路上无聊,衡晋便跟钟震东聊起来。
“我是武阳城人,不过,自小流落四方,多数时间都在天权度过。生灵成功之后,给过很多势力当过契约灵士,也没有投身在特定的地方,四下漂泊。”钟震东回想着往事说道,“直到现在,一事无成。还差点折在这卧龙山脉之中,而且差点死在自己自认为的最好的朋友手里。”
“走过很多地方,那必然是见多识广了。”衡晋说道,很是向往,“我从小到大,都在隐龙村度过,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走出隐龙村,来到青龙镇。我倒想有机会,到天权,到更广阔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呢。”
“有机会的,你还年少,有大把时光,大把机会。”钟震东说道。
“钟先生,你去过天权的国都天华城没有?”衡晋想起来,司鼎先生还给他牵了一门婚事。那门婚事的对象,现在正住在千里之外的天华城。
想到这里,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马车。苏诗菡正在车里,想着与她的那事,衡晋感觉,自己是不是对不住这桩指婚?
“去过,自然去过。”钟震东一副神往模样,“那可是我所见过的,世间最繁华的城市,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那里,那里,还是衡氏发源之地罢。”说这话的时候,衡晋心中一紧,一痛。母亲早逝,他自小不知道父亲是谁,只是知道自己姓衡,父亲姓衡,似乎也住在天华城,母亲只是他的小妾?
因为不知道生父是谁,母亲的身份也不光彩,自小他也没少受些不懂事的孩子们的嘲笑和乡邻们的白眼。这也是他一颗坚强的心下面,一直掩盖着的,最深的痛。
“不,那不是衡氏发源之地。”钟震东说道,“衡氏发源于天权西北,衡云山谷地。后来壮大,覆灭大端王朝,夺取天下,整个宗族才以天华城为族地的。”
衡晋似懂非懂,他把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来,递给钟震东,“钟先生,这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佩戴的玉佩。听人说我应该也是天权天华城人。不知道,你可曾见过这种玉佩?”
现在他更紧张了,因为说话间涉及了他的身世。
钟震东接过,先是看着正反两面的字,“衡?晋?”
又看纹饰,“龙纹?云纹?”
现看质地,“温羯玉?竟然是温羯玉?”
他喃喃地把这些词反复说了几遍:“天权、天华,姓衡,名晋,龙纹、云纹,温羯玉......”越说着,他的神色越是凝重。
终于,他扭头看着衡晋:“小子,你这块玉,还给谁看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