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捂着脸羞愤的跑掉了,心中刚刚愤怒的火焰也逐渐的开始消失,慢慢的开始涌上一丝丝的愧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子的背影,少年也在心中思索着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如今少年对着失去兔子的懊恼与愤怒也逐渐的消失,也渐渐的开始回想起刚刚的状况,顿时发现了不少破绽,先前自己遇见的那个女孩子性格更加胆怯一些,根本不敢对着自己有一句话的反驳,可是刚刚的那个女孩虽然和先前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明显这个女孩生活的更加优越,个性也更加的跋扈一点。
如此说来,世界上有这般相像的两个人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双生?一出现这种念头,少年快速的摇摇头将这种念头打消掉,世人都知道谢家世代只有一子一女,分别出自不同的门房,从未有过双生。
可是刚刚那个女孩又是那么的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说不是双生,根本没有什么人会相信。
“殿下,殿下,殿下?”
谢家祖母不断的喊话一下子将还在沉思中的少年给唤了回来。
“啊?”
少年一个怔愣,有些尴尬的回应:
“不知道,谢老夫人有什么事吗?”
“哦。”
谢家祖母笑的一脸褶皱,将那眼中满满的计算都掩盖在那已经松弛的皮肤下面:
“天色已经渐晚,殿下又是初来乍到,不如先随着老身到厢房去休息?殿下若是实在舍不得我这府中的景色,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参观,你看如何?”
少年低着头仔细思量了几番,又看了看只剩下一点点红云的天际,今日想要抓到兔子的想法恐怕不太现实了,自己也确实还要在偌大的谢家呆一段时间,如此有些事情确实可以来日方长啊。
这样一盘算,少年便弯眉浅笑,冲着谢家祖母说道:
“那么便如谢老夫人所说,如今日暮渐渐西沉,小爷还是先休息的好。”
“那么,请!”
谢家祖母微微一侧身,流出一条道路出来,少年小大人似得将手背到身后,朝着谢家祖母微微一颔首:
“打扰了。”
便带着阿尤沿着青石子路离开了那片树林。看着谢家的仆众一个个秩序井然的将饭菜从饭盒里端出,在慢慢的摆放好,然后在冲着少年微微一躬身,便起身出去,在最后一个下人走出房门并将门带好之后。
正襟危坐在床榻边上的少年看着人都离开后,长松一口气,一个翻身就跃了下来,活动活动了自身的筋骨,漂亮修长的右手拿着筷子随手在饭盒里翻了翻,然后又随手扔在阿尤的怀里:
“端出去查查。”
“嗯。”
阿尤默不作声接住筷子,像变戏法一样的从一处柜子里掏出一个圆形的饭盒:
“这是陆夫人吩咐的,殿下慢用。”
说完便一个纵身的从窗户中飞跃出去,趁着在夜幕的掩盖下载谢家那阴森的如同鬼屋一样的宅子里四处跳跃着。
可是在夜幕之下。明明月光很是明亮,但是阿尤怎么跳跃都从未出去过,不断的在一个圈子里打转,阿尤转了几圈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刚自己出发的始点,无奈之下,阿尤只好打算先回去,等到天亮在做打算。
可是阿尤一个利落的翻身跃进屋子后,却发现室内简陋至极,什么都没有,阿尤心里一惊,四处查看也没有发现自家主子的踪迹,心中有些焦急,也因为焦急内心的担忧也越发的强盛担忧。
他大步的走进房间去翻箱倒柜的四处寻找,想要找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可惜都是徒劳无功。
阿尤的动静太过大,那翻动东西动静吵醒了趴在床榻之下睡着了的谢桃夭。谢桃夭松散的头发披散在整个肩膀上,一只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颇像那夜空空中灼灼生辉的星星。
谢桃夭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看着黑暗中不停的有着一个奇怪的身影在跳动,很少接触外界的她有些担心,内心带着恐惧,手指颤抖的抓紧自己的衣角,嘴唇叶子啊黑暗中微微的有些颤动,不敢有一点点的动作,可是就在谢桃夭不断后退的举止间,一处瓦罐被她不小心的撞到。
乒乓的声响间,猛然就触动到了还在四处翻找的阿尤。有人?阿尤在听到响动的第一瞬间快速的转过身,在昏暗的月光的照射下,阿尤像狼一样锐利的眼睛很快就捕捉到那还在蜷缩着的身影。
阿尤一把抓起谢桃夭:
“这屋子里的人呢?”
谢桃夭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暴露了,身形弱小的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她弱弱的抬起自己的脑袋,用着像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说道:
“什么人?这里只有我一个?”
是她?
阿尤看着那双怪异的双眸,渐渐的将手中的力道放了下来。树林中少年可能没有看出来什么,可是他确实看到清清楚楚,在少年面前一前一后跑掉的女孩子虽然从大体容貌上看起来是一样的,可是当时藏身在暗处的自己清晰的看到第一个跑掉的女孩子的双眸异色,是传说中的异人。
“你怎么会在这?身为谢家的小姐,怎么会住在这么破旧的房间里,甚至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阿尤放下谢桃夭,言语冰凉的问道。
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气的阿尤,虽然此刻的他将自己放下,可是谢桃夭心中还是带着一份的恐惧,在面对着气场如此强大的阿尤面前,谢桃夭心中有些胆怯,可是还是微弱的说了一句:
“我不是什么小姐。”
阿尤挑了挑眉,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他早就想到如此庞大的谢家有能力繁荣昌盛百年自然有自己的能力和狠毒果决的手段,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过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原来只要为了生存,就算是谢家的嫡系也可以为之抛弃吗?
阿尤看着眼前的谢桃夭,又联想到自己,心中有一点点的柔软。
此时宅子里传出来,产婆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难产啊!”
“什么!”
皮卡思慌乱中又带着份紧张:
“那怎么办!”
产婆紧张却又带着份担忧的回望了一眼屋内还在痛苦分娩的女人,踌躇的说道:
“夫人产道不开,需要峡谷里的普罗花催产。可是这大雪封山……”
“去牵我的马来!”
皮卡思转身向仆人吩咐道:
“峡谷离这不远,我亲自去采摘。”
说完又转身对院子中的小镇居民恳求道:
“我夫人难产,需要峡谷中的普罗花做引。身为我挚爱妻子的丈夫,我无法代替她尝受分娩的痛苦,那么我希望我可以亲手为她采摘下可以解救她性命的普罗花。我现在即将要离去,希望善良的人们可以替我照顾这里,拜托了。”
说完不顾人群的劝阻,转身骑马飞奔出去。
靠坐在门外的男人,在烟斗散发出的烟雾中,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皮卡思的离去,直至不见,继而又吟唱起来:
“哦,那可怜人啊,
神说:‘他终要因为恶魔的产生而且奔赴地狱,去地狱,去地狱
因为他与恶魔有个约定。’
我仍然坚守在这里,我仍然在期待着,期待着
太阳和那些星辰一起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