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臭味没准儿越飘越远,总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隔壁王二郎和你不是为了一口井吵了吗?他正等着抓你小辫子呢,再说你猜猜这会不会是你大哥杀了什么人弄的尸体,还给一块一块切开了。”顾荷花此时心中还害怕着,她躲在她男人背后,眼睛也不敢睁开,更不敢这个尸体是男的,还是女的。
“罢了,我们先出去讨论吧,然后我们自己筹点银钱叫个匠人把地窖的口和缝隙全给堵上吧,反正大哥不在家,这事儿我还是做的了主的。”秦二郎起身看也不看那堆尸首一眼,他别过脸去,想拉着顾荷花一起离开地窖。
夫妻俩逃也似的离开了地窖。
次日一早去请了泥瓦匠来,可是泥瓦匠一闻那臭味,就说这活不接,还嫌秦二郎夫妻俩给的银钱太少,他说若是秦二郎肯多给一两银钱,他这活勉为其难就接了。
但是秦二郎一听要多加一两银子,当即就拒绝了,他心想这多话一两银钱自己可太亏了,如果不糊上,顶多家里臭点也没有啥。
为这事儿,顾荷花说了他几回,可他就是捂着银钱不肯让人来给地窖的缝隙糊泥土。
到了七月初,骄阳似火,把人烤的像山芋,整天热烘烘的。
因为地窖里的臭味,所以左邻右舍都对秦二郎夫妻俩有了意见,就说他们家到底在弄什么臭死了。
更有传言说秦二郎夫妻俩暗地里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比如杀人了之类的传闻……反正那等传闻一个比一个难听。
加上舆论的压力,还有自己本身的心病,秦二郎夫妻俩接连几晚都睡的不踏实,特别是秦二郎夜晚还做噩梦。
如此,秦二郎的身子也越发的消瘦,他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而且那地窖里的臭味愈加难闻,如果长时间下去,周围的人会不会去报官?毕竟这是尸体腐烂的臭味啊!
“相公,我看你的精神气儿不太好,咱们是不是请道士过来做法驱邪,毕竟你大哥那屋底下是地窖啊!”顾荷花见男人吃饭也没有胃口,而且睡也睡不好,整个人好似老了几岁似的,顾荷花总是担心的。
“我看还是报官吧!”秦二郎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对顾荷花说道。
“你不想为你大哥兜着了吗?”顾荷花埋怨道,虽然她很想自己去报官,可是她想着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的三从四德,她只能听相公的。
“眼看天气越来越热,我瞧着这臭味儿的事情肯定兜不住的,咱们还是自己老实点,去一趟官府报官吧,哎……”秦二郎叹了口气说道。他其实没说的是,万一真是秦大郎害了别人的『性』命,别人去报官,捕快没准儿把他给抓去呢,这知情不报也是一条罪名啊,再想想那可怜的被切开的尸体,他心中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秦二郎扒拉了几口粥,地里也不去了,直接动身去县衙了。
顾荷花心中惴惴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只是秦二郎这一去,她担心的在家转来转去,连纳鞋底都不想纳了,她的儿子和女儿,秦太阳和秦月亮过来喊她,她也不想搭理,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奇怪。
顾荷花心不在焉的烧了晌午的饭,让秦太阳和秦月亮吃了午饭,等他们睡午觉去了。她就手里拿着蒲扇扇啊扇的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