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嫔面带笑意道:“有阮贵人妹妹说的这话,这粉池滴翠即便不打眼,也合该开得再艳些了。”
这叶贵嫔便是先前一起和阮五娘一道选秀的祝叶儿,最近颇为受宠,所以此时有点儿趾高气扬的样儿。
待叶贵嫔走远,阮贵人方才低笑出声,这叶贵嫔哪里是跟自己谈芍『药』,不过是拿这粉池滴翠给她下马威罢了,变着法儿说她阮贵人的容貌不是最美的,气质不是这后宫最好的,别老想夺得皇上的宠爱。
不过是贵嫔而已,又不是贵妃,简直是欺人太甚。
“主子……”玉竹等宫人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叶贵嫔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担心的看着阮贵人。
“告诉内务府的奴才,这几日送往芳烟殿的花要准备些粉池滴翠,我倒是对这花甚是喜欢。”阮贵人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绢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静嫔有了身孕之后,楚燕帝倒是翻了其他后宫佳丽的牌子,比如今晚翻了芳烟殿阮贵人的牌子。
如今芳烟殿也算得上是得宠的主儿,但是比起叶贵嫔之人,尚且差了些,所以皇上翻其牌子,当真不如静嫔请出喜脉那日打眼。
楚燕帝来到芳烟殿时,见一个景泰蓝的蓝『色』长茎细瓷瓶中『插』着几支粉池滴翠,随口问道:“爱妃竟是喜好芍『药』,明儿让内务府送盆黄玉衣那个名品芍『药』过来。”
“皇上可别浪费那等名品,嫔妾不过见这些花开得好看便叫人送了些来,若真送盆来,待过几日,皇上来瞧恐怕只能见枯枝了。”阮贵人捂嘴笑道。
楚燕帝微愣,他倒是没有想到阮贵人这般直接拒绝了,若是其他女人,不管得了何等赏赐,也只会高兴谢恩的。“爱妃不喜这些名品?”楚燕帝见阮贵人这般,倒真有了几分刨根问底的兴致。
“皇上这话可是取笑嫔妾了。”美人眉目一斜,便又是另一种风情,阮五娘做这个动作极其自然,比那些故作娇羞来得更加美妙,“花虽然是花,可也有生命,摆在那儿瞧瞧便是,摘下来反倒没了生命,何苦来哉?”
“爱妃倒是实诚,朕喜之。”楚燕帝被这眼一斜,心有些痒痒,在阮贵人的唇角偷了个香,“不过在朕瞧来,爱妃便比那芍『药』还要来得娇艳几分,不若让朕好生品尝一番。”
楚燕帝在朝上被那些奏折气的要死,有御史弹劾宫中用度问题,而且南方那边的战事也麻烦,眼看平阳关快守不住了,真是急死人,更有传言说楚燕帝子嗣方面不行,这后宫的娘娘们怎么就无一人生下男孩呢?静嫔虽然有孕,可是也不一定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男孩吧?
再者楚燕帝现如今只立了个皇贵妃,却不立皇后,大臣们都在谏言希望皇上立后云云。
楚燕帝憋了一肚子的气,他心烦着呢,所以来阮贵人这儿找自在。
阮贵人心想,既然皇上说她比花还来得娇艳,这动作怎么跟饿了好几个月似的,所以这话里,品尝是真的,至于比芍『药』花还娇艳之类的纯属胡扯,化成一句话就是朕饿了,爱妃快点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