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记住在网络上从前看过一篇关于“方向与鬼物”的文章,尽管具体内容早已忘掉,但大体意思倒还记住,知道在八卦中西北方属乾卦,乾者,也,鬼魂,阴物也,以阳克阴,大吉!因而便冲着西北方向垂直疾行。行得一阵,侧耳凝听下模糊可闻背面传来一阵“嘭嘭”的脚步声,心下更觉慌张,一个劲的只想:妈妈呦!还真是一个回音鬼啊,他咋就跟着咱来了捏?完了,完了!这可咋办捏?传闻回音鬼缠身是不能留步的,对,不断,不断!持续往前走。熟料这“大吉”的西北方竟然是一个死胡同,眼看前面一堵高墙挡住了去路,他心下更是慌得魂飞天外:哎呦嘿!这可咋办捏?回身回去?不是回音鬼缠身是不能回头的吗?完了,完了!又不能留步,这可咋好?原地踏步?对!只要原地踏步走了。
猛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倏地钻入双耳:“喂……张……扬……”张扬心头一颤,暗自思量:妈妈呦!这都开端叫魂了,不能回应啊,一应魂就没了,装做没听见吧,持续走,持续走……等等!这声响咋么这么了解?仍是个女声!难道是个女鬼?不知长得……呸呸呸!想什么呢你?女鬼又咋了?不都是青面獠牙啊!没见过真女鬼,还没见过月子啊!走!咱持续走咱的,一,一,一二一……
猛然间一只冰凉的小手忽地搭在了张扬肩上,张扬浑身一颤抖,余光一瞥,只见那手软弱无骨,洁白一片,心里叫苦不跌:哎呦嘿!这下但是真的完了,鬼搭肩了都!这可咋好捏?这可咋好捏?假装没发觉?持续踏步走?嗯!也只能这样了。放松,放松!别怕,别怕!妈妈哟!这怎能放松的下来啊?咋办捏?咋办捏?唱个歌吧?对,对!歌唱,歌唱!张口便唱道:“我是一个小道士呀小道士,不怕鬼来不怕鬼……”忽觉那手不断的扳着自己膀子,心里又叫唤道:“哇呀呀!你老扳咱膀子干啥呀?难道……难道仍是个女色鬼?想要那个那个什么咱?哎呦嘿!姐姐来!你可千万别找咱啊!你看咱长得歪瓜裂枣的丑样,哪入得了姐姐的高眼啊!你看那个……那个谁!刘罗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长得多俊啊!去吧,去找他吧!呜呜呜呜……你咋就扯着咱不放了捏?阿米豆腐,哈里又哑,佛祖,天主,雅典娜,孙悟空,你们哪位来救哥们一把啊?
那“鬼手”仍旧不断的扳着,张扬胆颤心惊,猛然想起曾听老辈人讲过,若遇回音鬼缠身,可用脏话骂跑,当下鼓足勇气,破口大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尼玛再跟着老子,老子就爆你花……”岂意料那“女鬼”不光没跑,反而扳得愈加用力。这时张扬仍在踏着脚步,右脚抬起,左脚着地,重心不稳之下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心中叫唤道:完了,完了!女鬼要动真格的了,呜呜呜呜……咋办捏?咋办捏?唉……录用吧!紧闭着双眼,昂头豪言道:“姐姐来吧!哥们十九年的白叟之身,就廉价你了!”话一出口,猛地一声暴雷般的咆哮便在自己耳畔炸响:“张扬!你说什么?”张扬一愣,心想:这声响咋么这么像郁郁啊?壮着胆子睁眼一瞧,就见张孟孟站在自己身旁,双手叉腰,满脸涨红,一对乌黑的眼眸睁得牛铃也似,狠狠的瞪视着自己。张扬“嘎”的叫了一声,奇道:“郁郁!咋么是你?”
张孟孟也挺抑郁的!张扬不可思议的唤她快走,她虽不知是为何以,但见张扬神态乖僻,却也没有多问,紧紧的跟随在他的死后。岂料他不光越走越快,还把自己往死胡同里带,带也就带了,横竖他不识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前面没路咱回头再走嘛,可他倒好,竟原地踏步起来,自己好意唤他一声,他不睬不睬,那咱就把他扳过来呗,安知他硬是不肯回头,还唱起歌来了,什么……什么“我是一个小道士……”,这是什么杂乱无章的?唱也就唱罢,尽管刺耳的有若鬼哭狼嚎,可周围究竟也没有什么人,姐姐我也不怕丢人。可你平白无故的怎样又骂起人来了?姐姐我那里开罪你了?更可气的是你……你怎样……呸!那话想想就恼人。张口又骂道:“废话!当然是我啊!”
张扬想到自己说的话,腾地涨了个大红脸,赶忙解说道:“郁郁,我……我不知道是你啊!”张孟孟道:“不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啊?女鬼啊?”张扬小声嘀咕道:“我原本就当成是女鬼了嘛!”张孟孟一听更是来气,猛地踢了张扬一脚道:“什么?你敢说我是女鬼?”张扬忙即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急得抓耳挠腮,却不知该怎么解说,匆促向站在张孟孟死后的刘罗风求助,却不想刘罗风听得呆若木鸡,竟没看到他的求助目光。
张孟孟又骂了一阵,冷哼一声回身便走,张扬急速追上道:“郁郁,你……你去哪啊?”张孟孟冷声道:“回家!”张扬允许道:“哦,哦!郁郁啊,方才……方才……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唉!郁郁,你别生气好吗?我……我给你抱歉,我给你鞠躬,我给你……”张孟孟理也不睬,径直前行。张扬还想上前解说,却被刘罗风一把抓住了,说道:“行了哥们,郁郁还在气头上,等她消消气,过两天再解说吧。”张扬苦着脸,长叹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刘罗风又悄悄的伸了个大拇指,赞赏的说道:“哥们,你真牛!那话都说的出口,哥们我敬服你!”张扬登时哭笑不得。嬉闹了一夜,天已渐亮,东方天边已显露一片鱼肚白。张扬又道:“咱们去哪?”刘罗风道:“还能去哪?找个当地吃顿早饭,回家睡觉去!”
张扬吃过早饭回到家,躺在床上蒙头便睡,梦中梦到张孟孟,言笑晏晏,笑语如花,转眼间猛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女鬼,登时尖叫一声吵醒过来。伸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盗汗,打眼一瞧才见日头现已偏西。爸爸妈妈上班正午也不归家,他下楼随意吃顿便饭,骑车又向城南行去。自从昨晚再度见鬼,他现已可以断定不是自己目炫,对自己不可思议开的天眼,实不知是福是祸,这才想起医院里从前见过的刘大怪,终决定要找他讨教一番。
他依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城郊,见是一个抛弃的库房,一对乌黑厚重的铁门紧紧的闭合在一起。他砰砰地拍了几声,见没人回应,悄悄一推,才知门没上锁,跨步走进一瞧,只见四周堆积着各种不知名的高端仪器,将不算宽余的空间挤的连路也无。他在仪器的空隙中交叉前行,转过一个遮住视界的仪器,才见刘大怪正站在一张摆满各种化学试的桌案前,捣弄着什么。他大声叫唤了几声,刘大怪却似没有听见般豪无反响,他知一些大力狂人在作业时都不肯人打扰,当下也只能作罢,兴味索然的审察着刘大怪的试验。只见刘大怪神态专心,不时将一些色彩各异的液体倒入一玻璃器皿中,当心翼翼的将它们混成在一起,似乎他拿的不是玻璃器皿,而是一个高爆破弹。张扬心里不由一阵忧虑,仅仅在想:妈妈呦!这东西不会真能爆破吧?不可,不可!哥们仍是出去避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