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收了真气,喃喃自语:“接下来是第二步,洗心革面。”
白骨老道急了,从他眉心飞出来,漂浮在半空,气急败坏道:“停停停!修炼要墨守成规,不能够急功近利。你今天修炼出白骨真气,曾经非常难得了。你再修炼三个月,稳固修为。等你熟习白骨真气以后,再来修炼洗心革面。”
“你不是不论我的吗?”张扬瞟了他一眼。
白骨老道气得想吐血:“好意当作驴肝肺,‘洗心革面术’非同小可,一不当心就会骨骼破碎,肉身解体,变成一滩血水。当年我们仙神道宗,不晓得有几师兄弟,死在这一步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一脉为什么人丁薄弱?”
“你以为锤炼根骨,修炼出灵根,提升灵根质量,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想当年,我不断到筑基中期,做了万全准备,才敢冒险一搏。光是治疗肉身的灵丹妙药,就准备了好几个葫芦。就算如此,也是九死终身,幸运胜利……”
白骨老道语重心长。
“别打搅我,我要修炼了。”张扬盘膝坐在白骨山上,垂下视线。
“你、你、你……”白骨老道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修炼《仙神道》的天才,他怎样忍心看着他白白送死?可是偏偏这个廉价徒弟,是头倔驴,基本不听他的劝说。
张扬默默调息,摒除邪念。
白骨老道不敢打搅他,怕他走火入魔。白骨老道飘在半空,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一会儿卧。焦虑不安,比张扬自己还要慌张。
张扬准备好了,举起右手,毫不犹疑地按在本人的天灵盖上。
白骨真气从百会穴钻进去,贴着骨头往下蔓延。
这一步,是“洗心革面术”最关键的一步。要用白骨真气,把全身骨头从血肉之中剥离出来。稍不留意,就会损伤肌肉、血脉,形成致命伤。
张扬战战兢兢,控制白骨真气,一点一点把骨头剥离出来。
这个过程并不痛苦,由于骨头中没有神经。
独一让人无法忍耐的,就是那种活剥本人的觉得。就像本人给本人入手术,把全身骨头一根根剔出来一样。没有钢铁普通的意志力,基本做不到这一步。
张扬恰恰是个意志坚决的人。
白骨老道看到过程顺利,张扬在给本人剥骨的过程中,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老人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张扬在给本人剔骨的时分,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显露一丝笑容。
白骨老道吓了一大跳,他看着张扬那个诡异的笑容,自言自语:“佛祖拈花,迦叶笑容。《仙神道》从佛门‘白骨观’开展而来,难道这家伙,领悟了其中精华?”
“不可能,不可能……”白骨老道连连摇头,“他不可能那么妖孽,老夫纵横终身,也没有领悟到那个境地。他之所以发笑,由于他是个神经病。”
白骨老道找借口抚慰本人,否则跟张扬比起来,他这个师父真实是太废物了。
就在这个时分,张扬的右手发作了变化。手上的皮肉血管神经,毫无征兆的零落了。就像脱下手套一样,上面没有一点伤痕,非常圆满。
张扬整个右手,变成了一截森森白骨。
张扬用白骨爪,抓住本人的天灵盖,用力一拉,把本人的骨骼从肉身里面抽了出来。
肉身失去骨骼支撑,萎顿在地上。
张扬变成了一具骷髅,骷髅头中熄灭着一团灵魂之火。
“这就是洗心革面术吗?”
张扬看着本人的身体,无声的笑了。洗心革面术,把他的识海变成灵魂之火,成为控制骷髅骨架的中心中枢。
晚风直接吹在骨头上,冷冰冰的寒意传来,直接反映在灵魂之中。
张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此刻月亮曾经升起了,一轮明月悬挂在天上,四周疏星点点。
抬头望去,夜色是如此诱人。白骨山在月光中,闪动着宝石般的光泽;远处的树木明晰可见,似乎正在熟睡的伟人;树上的乌鸦,正在休息,容貌娇憨心爱。
黑暗深处,几头野兽在寻食游荡,显得非常悠闲自由。
张扬第一次发现,夜色是如此美好,森林是如此的梦境诱人。他以至有些奇异,以前为什么会觉得黑暗的森林,阴森恐惧呢?
张扬沉浸在夜色里,迷醉不已。
白骨老道突然喝道:“还不炼骨,更待何时?”
张扬如梦方醒,种种记忆涌上心头。
“我是人,不是亡灵。”
他心头大震,从迷醉中清醒过来,心里捏了一把汗。要不是白骨老道一声断喝,唤醒梦中人,说不定他曾经迷失自我,变成一具亡灵生物了。
他对白骨老道点点头,表示感激。
白骨老道终于有了一点当师父的觉得,装模作样,威严的摸摸老鼠须。
张扬盘膝坐在肉身左近,五心朝天,默默观想。
他想象着,他有一双大手,收拢天上的星光和月光。像编绳子一样,把它们搓成一根细线。这根细线垂下来,从天灵盖射进去,照亮全身骨头。
半个时辰以后,张扬身上冒出一层荧光。
接着荧光越来越亮,就像一个小月亮一样,把白骨山四周都照亮了。
“这……这是……”
白骨老道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这是《仙神道》中记载的“月神”现象。
呈现“月神”异象,就表示修炼者意志坚决,肉体力强大,可以把月光高度浓缩。与此同时,也阐明这个修炼者,天资出众,得到月亮星斗的喜爱。否则就算肉体力再强,没有众星捧月,也不会呈现“月神”异象。
月精灵,夜之子。
这是仙神道一脉,对“月神”修炼者的称谓。
张扬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天纵之才。
“老道我在这个大陆彷徨了一千年,今天终于祖师开眼,让我遇到一个妖孽传人……等他继承白骨圣道以后,返回诸天界,我就能够摆脱了……”
白骨老道长叹一声,抬头望着明月,不晓得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派萧索。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千年的寂寥,似乎只要这一句诗能够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