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证处，顾悠提出想看一眼七十亿是什么样的。

方雄就把车子开到瑞士银行的网点，带她去查看账户。

报了名字，很快就有经理过来迎接，亲自领他们去办理业务。

看到那一长串“0”，顾悠伸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过来，数了两遍。

她恍恍惚惚的，如在云端雾里，下意识掐了把自己的脸蛋。

“嘶——痛！是真的！”

任平生被她可爱的动作给逗乐了，哈哈大笑：“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顾悠歪着脑袋斜睨任平生，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一直回到家，顾悠都还没醒过神来。

她想了想，开车去了一趟顾氏集团。

顾丽君正在跟访客谈话，顾悠在外头等了半天才进去。

“悠悠，你怎么来了？”

“妈，你猜任叔叔干嘛了？”

顾丽君心口一悬，还当是任平生忍不住说出秘密了，失声惊问：“他干嘛了？”

“他竟然给我开了一个账户，存了七十亿！”顾悠惊叹，夸张地大叫，“七十亿啊，不是七十万啊！买下整个顾氏集团都绰绰有余了！”

顾丽君的脸瞬间拉得老长，没好气地骂：“个老东西，出手倒是大方，怎么不见他给我点钱花花？”

顾悠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道：“他还送了我一套江南人家的别墅。”

顾丽君：“……”

老混蛋，疼女儿她可以理解，可把女儿宠上天，掏心掏肺地对待，却不知道看看自己，这叫人怎么受得了？

还口口声声要跟她结婚呢，光顾着给顾悠订制嫁衣，昨儿个还说会做古式凤冠的师傅太难找，怎么就不想着给她准备个婚礼啥的？

混蛋！老混蛋！

顾丽君脸色铁青，顾悠忙道：“妈，我错了！我不该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收买，回头我就还给他，我不要他的财物！”

她还当是顾丽君觉得自己收了礼，显得她们母女多贪财似的，会让任平生对她们有不好的看法。

顾丽君没好气地道：“他送给你你就收着，那是你应该拿的。”

“啊？”顾悠一愣，“我还以为您生气了。”

“那倒不至于，就是挺郁闷的。

老东西对你倒是大方，对我却扣扣搜搜的，这差别待遇太明显了。”

顾悠尴尬地咧了咧嘴，没敢说她被任平生连忽悠带威胁，整得脑子一懵，签了做他继承人的协议。

——

方雄是下午的飞机，顾悠亲自送他到机场，郑重其事地嘱咐。

“方叔叔，江寒彻去德国了，你要是方便的话，拜托德国那边多多关照。

我昨天叫他回来，他说要去项目部看看。”

方雄看了眼任平生，任平生微微点了下头。

“是，小姐，我会的。”

“方叔叔，你不用一口一个小姐的叫我，叫我悠悠就好。”

方雄勾了勾唇，他很少笑，笑起来时有些僵硬，不大自然。

“方叔叔，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礼物哈。”

“好。”

顾悠朝他挥挥手：“一路顺风呀！”

方雄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心头一酸，眼眶一热，忙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入人潮中。

以往不管去哪儿，从来没有人特意为他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