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廷可怜八叉的,泪水涟涟,哽咽不已,说两句话就要大喘气。
顾悠挺烦躁,可顾丽君结婚在即,她不想节外生枝,暂时还不能告诉陆政廷,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我很忙,没时间去,你有护工照顾,好好养病吧。”
“悠悠,你来!你快啦!爸爸想你,爸爸看不见你心里不踏实!”
陆政廷这么多天来几乎一直在昏睡状态,偶尔醒来,眼皮子沉得几乎睁不动,脑子也懵懵的。
一开始他只当是自己伤得太重,手术之后没恢复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都不怎么疼了,脑子却还昏着。
他长了个心眼,发现每次只要他醒来,不大会儿,就会有护士进来给他打针,只要一打针,很快他就会睡过去。
陆政廷意识到,这些天来,他一直被暗中下药。
他不知道是谁要害他,眼下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顾悠了。
这一次,他醒了之后没动弹,一直忍着,直到头脑清醒,护工离开之后,他才偷偷给顾悠打电话。
顾悠烦不胜烦,听着陆政廷一口一个“爸爸”,就直犯恶心。
任平生一看,姓陆的又来烦他女儿,一双犀利的老眼下意识眯了眯。
狗皮药膏沾上身,甩不掉了还。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任平生一把拿过顾悠的手机,挂断,将号码拉黑。
“爸,您……”顾悠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她之所以不报复陆政廷,完全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以及二十年的父女情上。
可是现在知道真相,原来陆政廷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他作为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沈蕙兰沈心棠母女的帮凶,也是罪大恶极。
但毕竟相处了二十年,顾悠不想亲自了结他,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任平生笑笑,没说什么,拉着顾悠的手下楼。
晚饭间,任平生提出,明天开始,让顾悠去公司上班,他和顾丽君准备婚礼。
顾悠无奈,垮着脸答应下来。
其实之前顾丽君不在,江寒彻的身体又出了问题,顾悠认真过一段时间,还是多少学到一些东西的。
任平生瞧着她那副苦瓜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祖宗,他可等着她继承江山呢!
江寒彻今天加班,没回来吃晚饭。
晚饭后,顾悠提出,要去一趟医院。
任平生怕她心软,陆政廷一抹眼泪,她就会妥协,于是拉着顾丽君一起去。
顾悠迟疑了下,叹了口气:“也好,让他知道你们俩要结婚了,顾家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他大概能收敛点,不再可劲折腾。”
顾丽君开车,顾悠和任平生坐在后排,十名保镖分坐两台车,一前一后地跟随保护。
很快就到了医院,进病房一看,陆政廷又睡着了。
顾悠蹙了蹙眉,不悦地道:“睡着了,啧,白来一趟。”说着推了推陆政廷,“醒醒,醒醒。”
推了几下,陆政廷都没反应。
顾悠一愣,觉得有些不对劲,加大力度,可陆政廷还是一动不动。
顾悠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掉头就朝医生办公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