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一向不苟言笑,十分威严,对待底下人要求很严,对小辈更是高标准严要求,小辈的都怕他。
许鸿飞也不例外。
任平生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话,调出顾悠的综艺节目,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许鸿飞等了一会儿,见任平生半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不敢坐下,更不敢主动开口说话,只能在一边垂首站着。
电视里,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娇滴滴的,说着她的咸鱼梦想。
许鸿飞看过顾悠的节目,包括她在网上所有的视频片段,他都反复看过好几遍了。
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活泼可爱、人美嘴甜的女孩子,的确很招人喜欢。
半个小时,爷俩谁都没开口。
气氛凝滞得一塌糊涂,许鸿飞的心扑通扑通一个劲儿狂跳,越来越不安。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乖乖听话,安安分分的待在美洲做事,可他忍不住,他说什么都要来看一眼,将大伯整颗心都拢了去的母女俩,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半老徐娘,一个拖油瓶,竟然令叱咤风云、纵横欧洲数十年的枭雄乖乖俯首称臣,这委实太过不可思议。
许鸿飞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楼梯上传来说话声。
“啧,阿彻,你说我是不是贱骨头,之前天天被我妈抓着学习,我死活学不进去,老是想着摸鱼溜号。现在放假了,不用上班了,我这还浑身不得劲了,跟少了魂似的。”
许鸿飞抬眸朝上看去,仿古式的木质弧形楼梯上,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
前面的是个年轻女孩,摇头晃脑的,正是顾悠。
后面的是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穿一身藏青色家居服,很随意的样子,表情无奈又宠溺。
江寒彻笑道:“可惜爷爷走得早,不然他老人家听见你这番话,一定要欣慰得抹眼泪了。
我现在还记得,你上学那会儿,每回考试都不及格,妈开完家长会回来要揍你,爷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拿你没法子,就朝妈发火,气得妈把你揍得更狠。后来你只要考完试发了卷子就不敢回家,躲到我家去,可好玩了。”
顾悠哈哈大笑:“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别揭我短行不行?那能怪我么?还不是他们找的老师不靠谱!你看我爸给我找的老师多好,我现在学的可带劲了。”
“这话你对爸说去,还能哄他老人家开心开心。”
两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顾悠一溜小跑扑过来,抱着任平生亲了一大口,然后两手在脑袋上方一圈,比了个心:“爸,爱你呦!”
任平生的棺材板脸一秒钟软化,笑意爬了满脸,揉揉顾悠的脑门子,哈哈笑道:“嘴巴这么甜,抹蜂蜜了?”
江寒彻看了眼站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喘的许鸿飞,温和的道:“家里来客人了啊。”
任平生这才看了许鸿飞一眼,语气冷淡:“他是我侄儿。”
顾悠朝许鸿飞看过去,挺清秀一小伙,奶帅奶帅的。
“你好,我叫顾悠,很高兴认识你。”顾悠朝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许鸿飞忙道:“悠悠你好,我叫许鸿飞,前阵子一直在美洲工作。听说伯父来这边过年,我就跟过来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顾悠摇了摇头,心里却打了个突。
上回她去欧洲录节目时,许鸿飞就打电话过来,说想见见她,被任平生回掉了。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任平生的脸色很不好。
现在许鸿飞竟然跑到国内来了,这显然是没安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