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的演技也不赖,果然将不知情的一系列反应表现得淋漓尽致。
知他想岔了,祁雪赶忙摆手否认,“不不不,你别担心,我没有出什么事,也没有遇上麻烦。”
说完,她顿了顿,其实是在思考该怎么解释。数秒后,她才组织好语言道:“其实,是我有一个叔叔在县衙里当差,我有些不放心,想去打探他的消息。”
“对了,你俩还是同姓呢,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她借机调侃一句,以此活跃一下气氛。
张毅配合的笑了。已经听过不少次她‘张叔’的称呼,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能表露出来。不过,她这样的玩笑话,倒也是挺新鲜的。
顺着她的话,他问道:“那,既然我这位五百年前的本家‘叔叔’是衙役,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衙役寻常都是替百姓处理事情,保护一方安宁的,正常情况是不会有危险的。如今她说不放心,他奇怪也很正常。
祁雪没做他想,解释道:“你大概也听说了,最近这段话时间,县里头不是很太平。虽然不在我们这一块,但都是县里的管辖,出了事,衙门里的人同样责无旁贷。”
“县太爷为了尽快处理这些事,调派了不少衙役前往案发地协助办案。”
“张叔也被派了出去。”
“就在我上山找你那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人就被匆忙叫走了。时至今日,都还没有回来。”
“先前,倒是也像这样外出着公干过,可最多也就是七八日的光景,像如今这样久的,倒是从没有过。”
“所以,你担心张叔会出事。”张毅顺着她的话接道,自觉将称呼改成了和她一样,无形中,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祁雪点头,神情越发凝重起来,“虽然,大家都安慰我说,张叔武艺高强,又做了这么多年的衙役,经验丰富,是不会有事的。可这么久了,人一直没回来,而且县衙里又没什么大的动静,一直都是平静无波,这反而让我的心难安。”
张毅十分理解她的想法,“所以,你是担心,县衙的人为了避免人心惶惶,故意谎作平静。其实,情况十分危急。”
祁雪看着他,缓缓地点了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若真如衙门对外称的那般,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寻常贼匪作案,又怎么会如此反常,连续拖了这么长的时日还没回来。
这明显就是自相矛盾。
见她面色越来越沉重,张毅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覆上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多心,这一切不过是我们的胡思乱想,事实不一定就是这样。”
“我们这样胡乱猜想不过是自寻烦恼。这样吧,我陪你去县衙探探情况,剩下的,等打探完再说。”
祁雪感激的看着他,点点头,“谢谢你。”
脑袋上的大掌动了,有分寸的揉了揉,“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走吧。”
说完,大掌一路往下,改了目标落在她的手上,轻包裹住,牵引着她往衙门的方向走。
祁雪一步一步跟着,侧眸去看身边的男人,眼底一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