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制止张毅的理由外,她还不断地提醒自己,还有事要在衙门打听,若是把事情闹得太大,那她想要打听的事就更难打听了。
越是这么自我劝说,她心里的不满就更加强烈,原本文雅的人也没忍住开始爆粗口,这特么要不是有事,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只是现在,还不行。
她不停地自我安抚,总算是将心底的怒气稍稍压下了一些。余光瞥见周边越聚越多的吃瓜群众,听着耳朵里传进来的一阵阵窃窃私语,嘴角暗暗向上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眼底一抹精光闪过。
她突然有了惩治这家伙的办法。
她握着张毅的手轻向后扯了扯,同时脚步微动,整个人往前凑了凑,再次与他并肩。
目光直直对上面前嚣张无比的衙役,祁雪没有一丝惧意的开口:“这位官爷被害妄想可真严重。”
她的语气带着嘲讽,并将方才的事毫不掩饰的大声嚷出来。
“从头至尾,我们二人都并无逾越,一直都是好声好气的说话。反倒是你,自说自话,自编自演,那叫一个不客气。”
“这衙门本就是官员为百姓主持公道解决问题的地方,我们身为县里的百姓,遇到了问题,需要帮助,上衙门求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身为衙役,本该关心百姓难处,及时伸出援手。可巧的是,我们刚过来你就一副不客气的模样对我们下逐客令。”
“这便算了。当我表明来意,是有事相求,你却仍是不闻不问,甚至还恶言恶语的要将我们赶走。”
“我们不愿,你便以佩刀威胁,同时出言恐吓,还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们身上。”
“你说我们闹事,可我们只是好声好气的诉说诉求,是你无故出言驱赶在先。驱赶不成,你又动刀施压,更是污蔑我们要对你动用武力。”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们手无寸铁,就是一般的百姓,而你手持官刀,我们哪里有能力对你动武。”
“更何况,你所谓的动武就是我们站在原地看着你挥刀相向,听着你的恶语伤人?”
“不仅如此,你甚至还言语威胁,让我们向你屈从,并行屈辱之事。”
“试问,这还是一个以守护百姓为己任,代表正义的衙役吗?”
“乡亲们,你们看啊,你们评评理,这就是我们县衙里的衙役!”
祁雪言语犀利,句句在理,将衙役怼得面红耳赤,对答不上,只能一个劲的伸手指着她,面露凶恶的‘你,你,你......’个不停。
“你竟然敢对官差不敬,好大的胆子!”那衙役被祁雪一阵狂怼,听着百姓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和指指点点,以及越来越不友善越来越怀疑的目光,顿时怒气上头,一声怒喝:“都给我闭嘴!”
与此同时,他一把抽出右手握着的佩刀,刀刃离鞘,发出摩擦的声响,直直对着面前一阵挥舞。
张毅眼疾手快,在衙役有所动作的瞬间就扯上祁雪的手臂,将人往后拖离了几步,与衙役拉开距离,避免祁雪被无眼的刀剑伤到。
周边围观的百姓也纷纷受了惊吓,连连倒吸凉气。
衙役见人被下住,又耍了几下手里的刀,表情得意得很,语气更加嚣张,“这两个人竟然敢出言不逊冒犯官差,爷爷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们这两个狂徒!至于你们,谁再多言,就跟他们同罪!”
果不其然,议论的声音瞬间小了,不少人都屈服在权势的欺压之下,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