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开了口:“既然明着过去会让张叔难做,陷于危险之中,那我就不让他知道。”
“我坚持过去,只是想确定他的安全,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帮忙。”
“这样的事,即便是不露面也能做得到。”
她依旧坚定如初。
张毅险些气绝。
他狠狠地剜了祁雪一眼,面上的怒气变得越发明显,“你!”
他双拳紧紧握住,手背青筋暴起,鼻子不停的呼吸着,发出沉重的进出气的声音,像是在极力的忍耐克制。
这若是将对面的小姑娘换成任意一个旁人,他早就用拳头教他做人了。
敢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他一定会打到他听话为止。
不对,若是换了旁人,他怕是连之前那多番劝阻都没有了。任凭那人爱咋咋地,自生自灭,想作死啊,那就尽管去吧。
只可惜,他面前站着的人是祁雪,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揍她,更不忍心不管她。
无论多么生气,他还是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怒火,反复警告自己不能伤了她。
鼻尖大幅度的动了动,张毅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拼命压制住即将从喉头之间溢出的怒火,他沉着一张脸,耐着性子继续同她分析情况。
“你悄悄地过去,一样是将自己至于险境。”
“如今这伙儿人,同以往那些为财作案的匪贼不一样,他们的来历和目的都不简单,能力更是高深莫测。”
“你一旦出了什么事,张叔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你当真以为,瞒住了当下,就真的能瞒住张叔一辈子?”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衙役,断过无数的案子,又怎么察觉不出来有人在暗中相助。只要他想,查到你是很容易的事。”
张毅没办法直接言明自己的猜测,这伙儿在县里作祟的恶人,极有可能是自己原先组织里的人。
他原先的身份和生活,如非迫不得已,能不说,他就绝对不会说。
对于从前的事,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越安全。
不仅如此,还因为他曾经和她亲生父亲的关系,他们曾是组织里要好的兄弟。他很怕,他会在提及往事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谈到好兄弟相关的事,从而引起她的怀疑。
越是与她相处的久,他就越不愿意把真相告诉她。他怕,害死她父亲这件事会成为他们之间永远无法释怀的隔阂。
他已经做了决定,即使瞒着会让他良心难安,一辈子都怀着对好兄弟的愧疚,但他宁愿这样活着,也不会告诉她真相。
既然是如此,关于他的往事,他也不会轻易提及。
心中有不能要说的理由,张毅只能尽全力的劝说:“这样的浑水,能不蹚就不要蹚。”
“我相信,若是张叔在这,也一定会阻止你这么做的。”
他知道单纯的劝说是很难起作用的。事情因张叔而起,以他为筹码劝说才能更好的达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