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唐太子真是要自己传什么话,也不至于这么多日连番上门示好,只用派人告知一声便可,哪怕稍微严肃点的问题,也就是一封文书的事情罢了。
至于别的,禄东赞是真的想不到有任何可能性了。
打探吐蕃内部消息?
别搞笑了,谁不知道现在整个吐蕃被赞普一人捏在手里,国内没有任何矛盾,部族也都居住在高原之上,海拔就是最好的防守武器,也没有修建什么大型关卡要塞。
那太子殿下,究竟意欲何为?
禄东赞的这个疑惑,在李承乾第七次上门时得到了解答。
依然是俩人对坐,小火炉温着白酒。
不过今日李承乾显然有些心事,饮酒速度比往日快上不少。
“殿下,可是有何烦心之事?”禄东赞有些好奇问道,此时的他并未意识到与吐蕃有关。
“害,孤能有什么烦心事。”
李承乾摆了摆手,又略带伤感道:“只是......心里有些担忧罢了。”
担忧?
禄东赞疑惑道:“不知殿下为何事担忧,可否一述?”
好歹喝了这么多天酒,禄东赞觉得为李承乾做些排忧解难之事那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不是对吐蕃不利便可。
听见禄东赞这样说,李承乾脸上浮现一丝感动,嘴唇动了好几次,最终又十分绿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孤这......诶。”
一句不是大事,一声长叹。
这两者组合起来,禄东赞心底虽然有些警惕,但还是很干脆的继续道:“殿下有话尽管直言,咱们可要是一家人了啊。”
毕竟自己刚才都主动出声问了,殿下也说了不是大事,若是这都不敢继续问,那不显得我吐蕃太过小气。
这里的门道,禄东赞还是拎得清。
“诶,也罢。”
李承乾望了禄东赞半晌,摇摇头出声解释道:“孤自幼与金城关系亲近,哪怕长大了也是时常相聚,可一想到她这要嫁给赞普,虽是好事但也忧心会受了欺负。”
听到金城两字,禄东赞心里是警铃大作。
作为吐蕃使团的最高领导人,他怎会不知与吐蕃和亲之人便唤作金城公主。
只是当他听完李承乾所言后,顿时是后槽牙都疼了起来。
自己这边担忧了十几天,连这等好酒喝起来都是心惊胆战的。
结果......就这?
忧心金城公主会受了欺负?
殿下是以为我吐蕃也会有你们中原王朝那种后宫搞风搞雨之事吗?
念及于此,禄东赞哭笑不得道:“殿下啊,您这是真正的多虑了,金城公主嫁到吐蕃,那必定如同那天上的月亮。”
李承乾挑眉,连忙道:“噢?东赞此话怎讲?”
这还用想吗?
我吐蕃女人地位多低啊,怎么可能与金城公主相提并论?
禄东赞心里吐槽一句,但嘴上肯定不能这样讲,反而举出例子道:“殿下有所不知,在大唐同意和亲之后,赞普已经决定举全族之力为公主筑城,要亲自为公主加冕为王后,您说这会受到欺负吗?”
李承乾闻言大惊失色,张嘴道:“竟是如此?”
禄东赞很是骄傲的点点头:“当然,某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