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了,刚才这东西在您画的图案边上站了半天,怪我没沉住气,一开枪,那小子就跑了。”宋宽嗑嗑巴巴道。
“你先回去,到我画图的地方等我,我马上过去。”孟老鬼用手一推宋宽,“对了,那个车老板,你要是再看见他,就喊他名字,喊三遍不说话就直接毙了,千万不能走出我画的那个图!”
“那,孟前辈,你?”宋宽转身想走,但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事,刀子,你带胖子他们也过去,这玩意刀枪不入,你也没辙。”
“好。”刀子应声,扶着王胖子和刀子便往回走。
“这荒山野岭地有人胄。”孟老鬼现在觉得以前的一切推理似乎都有问题,人胄是一种天然形成的怨孽,如果尸体充满怨气,且尸首分离,一些修仙的畜牲便会从腔子直接钻进死者的体内,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怨体为穴,而借助畜牲修仙的阴气。
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日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而为一,也就是成了所谓的人胄,总体来说,人胄可归为修仙畜牲的一种,但与一般修仙畜牲不同的是,人胄拥有人的怨气。比一般的修仙畜牲要厉害很多,由于必须是死于“斩首”的尸体才有可能成为人胄,所以在民国以后基本上就没听说哪出过这种东西,而现在都九十年代了,在这荒山野岭里忽然碰上这么个玩意,弄得孟老鬼也很是纳闷,不用说,肯定跟他老赵家有关,否则就算民间抢劫,也不可能把人劫到如此僻远的深山老林里行凶啊,但就算这个斩首的尸体是出于赵昆成的父亲之手,他斩的又是谁呢?
而眼前的情况,显然已经容不得孟老鬼慢慢分析了,此刻秦戈趴在地上,虽然身体一动不动,但一条腿还在不停抽搐,且时不时地弯曲一下,不知道是手电光线所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秦戈的脸黄得像小米一样,嘴里不断吐着黄乎乎的粘沫,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而在秦戈前面也就半米开外的地方,那个人胄站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
“他娘的,他站那儿想干啥啊。”此刻,孟老鬼也不敢冒然上前。
“要么就过来,要么就滚蛋,这秦戈再不救恐怕性命难保啊!!”想到性命难保,孟老鬼恍然大悟,这个人胄并非是没反应,而是在等着秦戈死!相传人胄身边的雾气是怨气加尸气所生,吸入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死去,一旦活人因吸入这种雾气而死,人胄便会食其五脏以加强自身的怨气。
“认识他算倒了八辈子血霉!”看了看濒死的秦戈,孟老鬼也认命了,把心一横运起真气,用匕首割破手指,拣起一块石头蹭了点血,照着人胄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这沾了阳血的石头,砸在人胄的脑袋上显然比子弹厉害得多,只听这人胄发出一声让人脖颈子发麻的尖叫,立即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孟老鬼身上。
“来呀,来,来...”孟老鬼晃悠着匕首挑衅,另一只手在背后偷偷把装满“赤硝”的铁罐子盖打开了。
只听嗷的一声,人胄猛的扑向孟老鬼,速度之敏捷,比巴山的“千魂魈”也差不多,眼看着这人胄扑到跟前了,孟老鬼闭住一口气,拼命往旁边一闪,哗的一下,把多半罐子的赤硝都扬到了这个人胄的身上,只听一声刺耳的惨叫,人胄立即倒在地上打起了滚,身子周围的雾气顿时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其身体表面散发出来的阵阵白烟,夹带着一种烧腐尸时才有的焦臭味,说不出的刺鼻。
孟老鬼顺势蹿到人胄跟前,想补上一刀,但没想到这人胄好像不只是拥有人的怨气,用句现代的词汇形容,智商好像也比一般的畜牲高出不少,痛苦归痛苦,但看着孟老鬼过来了,躺在地上伸手就是一下,正挠到孟老鬼腿上,孟老鬼顿时觉得痛入心髓,一条腿立即失去了知觉。
“啊”的一声惨叫便倒在了地上,而人胄反而冒着白烟缓缓地站了起来,离孟老鬼只有两步远。
此时孟老鬼忍着剧痛用手电一晃,终于看清了这个人胄的脑袋,看轮廓似乎是一只黄鼬所化,其大小和身体不成比例,而且“脸”的部分已经扭曲到了恶心的地步,有如一块被刀戳烂的牛肉,除了一个大一点的缝隙像嘴以外,根本看不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耳朵。
“你他娘的给我死!”孟老鬼咬着牙翻过身,照着人胄的大腿就是一戳,但此时一来位置和姿势都不占优,二来一口真气已被腿伤打破,这一刀不论力道还是速度都差了很多,人胄敏捷的往后一闪,一刀刺空。
剧痛在身,孟老鬼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此刻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站都站不起来,而眼前这个人胄受伤显然不重,至少将此时的自己置于死地是绰绰有余的。
正发愁时,孟老鬼忽然听见旁边的草丛哗啦一响,而人胄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猛的把头转向草坪,继而后退了好几步,从后退的姿势看,仿佛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见此情景,孟老鬼也挣扎着拿出了罗盘,只见指针又开始三百六十度旋转了。
“完蛋。”自从上次在巴山遇到过罗盘转圈的现象以后,孟老鬼这心里算是犯下病了,但凡看见罗盘针转圈,头皮就发紧。【就爱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