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痛快了,皮肉就要受苦。”老者把头转向孙亭,“你好象懂中文啊!我让你过来!”
“你不要伤害他。”孙亭心翼翼地靠近老者,刚走到离老者一米左右远的时候,只见老者忽然抬起一脚,直踢中孙亭的胸口,撞墙昏厥前的一瞬间,孙亭甚至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不知好歹。”老者收回了剑,微笑着看着蜷在地上挣扎的石三,“我真的不想杀人,这会有损我的声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这本事哪里学来的?”
“我师傅传的?”
“哦?你师傅?”老者好像有点不信,看了眼孟老鬼,压根不像,因为这两人套路不太一样,“是他?还是谁?”
“马,淳,一。”石三捂着肚子,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估计这两下可能把肠子打坏了,尤其是第二下。
“哈哈哈哈!”老人仰长笑,脸上的慈祥终于不见了,“吓死我了,我以为还有活口,那他是现在的掌教?”
“嗯。”
“年轻人,这些人里,你命最好。”老者忽然又恢复了慈祥,“因为我决定送你去见那些老不死的。”罢老者举剑就要下手。
“慢!!”石三咬着牙喊道,“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呀!”老者举起的剑又放下了,不停的嘬着牙花子,“可惜呀,我以为你要求饶呢。”
“我不求你不杀我,但,我求你告诉我。”石三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刚一动,肚子又挨了一脚,遭了瘟的竟然还是刚才那个地方,这次算是彻底起不来了。
“问别人问题,自己就要老实!”老者忽然严厉起来,就像私塾先生教育学生一样,“哈哈哈,也好!让你死得难受点也好!”老者背过身,叹一口气,“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李真峦,我倒真有心让他替我背这个黑锅的。”
“你不是李真峦!?”石三边搭腔,边伸出右手偷偷去够巨阙。
“右手干吗呢?故事还想不想听啦!?”老者虽然背着身,但却知道石三的一举一动,“我姓王,知道是谁啦?”
“王真江!?”石三喘着粗气道。
“咳!马思甲这个有眼无珠的,竟然准备把掌教之位传给李真峦这个又聋又瞎的废物!”一到这,王真江原有的和蔼可亲立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不出的狠毒与嫉恨,“当年茅山五子,最有名的是我,杀日本人最多的是我,论学、论道、论术,哪个有我强!?不让我当掌教,让李真峦当,我呸!”王真江猛的把头转了过来,用手指着石三,“难怪如今的掌教会是你那个废物!”
“又聋又瞎?”石三还真不知道李真峦有感官缺陷。
“废话!”王真江大怒道,“我救了马思甲的命!他却要把掌教之位传给那个废物!”
按王真江的法,当时茅山的五个徒弟在道门号称茅山五子,也算是有名气,本来大徒弟李真峦铁定的是掌门继承人,这本也没什么法,可有一次布阵吓唬日本军营的时候,忽然被日本人发现了动静,这李真峦情急之下竟然把八卦图摆倒了,最后不但没吓唬成日本人,反而真气倒流引恶鬼上身,把自己弄了个又聋又瞎。王真江是二徒弟,见大师哥如此,不但没有一丝的悲伤,反而挺高兴,心想这么一来掌教之位可算是十拿九稳了,等有朝一日日本人打跑了,坐在乾元观里发号施令的人就是自己了,每次一想到这,心情就难以抑制的悸动,还时不时就把李真峦的掌门大弟子玉佩偷过来玩几下,正可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啊!
可谁知后来事与愿违,马思甲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道观拱手送人了,甚至就连那些弟子徒孙们都划到别人旗下了,而且看马思甲的劲头,好像带这五个徒弟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这还不算什么,更让王真江郁闷的是,既然事情都到这一步了,马思甲竟然还告诉这五个徒弟,如果自己哪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局便由李真峦主持,如果抗战结束后师徒平安的话,便要寻仙山建新观广纳徒,自退掌教之位,大局由掌门弟子承之,言外之意掌教还是李真峦的。
按王真江的话,当时真是“伤透了心”啊,随着抗日战争的日益白热化,把日本鬼子打跑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这王真江也便开始盘算起了后路。
“所以你就投敌了?”石三捂着肚子道。
“那都是他们逼的!”王真江愤然道,“我救了马思甲的命,没想到他竟恩将仇报,从此后让冯昆仑那个混蛋保管掌教玉佩!”
原来,一直以来,马思甲并没让这些徒弟参与作法,而是事事亲力亲为,门下茅山五子的工作只不过是负责与其他道友的联络或是为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传递口头情报。有一次在山东济南,马思甲也碰到了强手,甚至直到口吐黑血,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用的什么招数,最后还是王真江及时赶到,用铁罩住了马思甲,才保住其一条命。在马思甲昏迷的时候,王真江无意中看到了马思甲挂于腰间的掌教玉佩,便忍不住拿在手里看了几眼,但没想到马思甲刚刚康复,便将掌教玉佩交给了冯昆仑保管,正是这件事让王真江彻底打定了投敌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