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对发生疫情的兵营进行了隔离,但这种怪病的蔓延并未就此止步,仅仅二个月,染病士兵已接近两千人。第五战区司令部不得不将此情况上报到重庆政府,同时提取疾病样本向美国专家求援。
马思甲与五个徒弟这一时期正在敌占区内协助游击力量进行秘密抵抗,此时听这种怪病的传闻也很纳闷,虽其自己也知道日本人惯用类似于细菌武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对于这种严重干扰我方主力部队战斗力与士气的怪病却也是心存怀疑,尤其是在为一位患有疠子病的士兵诊过脉以后,这种怀疑则更为加深:首先,病人五脏无恙六腑通顺,从脉象的角度看根本就是一个健康人,而从“眼相”上看,病人却瞳孔缩眼球灰暗,反而倒像着了什么道的;其次,染病人虽表面症状要比麻风病还严重,但病情却并不全像麻风病一样危及性命,自从被隔离以后,**的军医并未给隔离区内的病人提供过任何特效药(连什么病都搞不清楚,自然也没有特效药),但患者在一不吃药二不治疗的情况下,病情竟然没有丝毫的恶化,甚至零星几个不甘心等死的士兵偷偷逃出隔离区以后,怪病竟然在几内莫名痊愈了,真可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一样如山倒。
在这种情况下,马思甲觉得唯一有可能弄清疠子病病因与治疗手段的方法,便是亲自染病。
换上了**军服,偷偷潜入隔离的兵营以后,不出两,马思甲便也染上了疠子病,虽是痛苦难当,但凭借自己的医术及以往行道救人的经验,马思甲愈发感觉这疠子病根本就不是“病”:首先,疠子病的症状仅在肌肤,体内脏器没有任何不适症状;其次,马思甲通过运行体内真气发现,体内“七脉”有“五脉”不通,另外两脉则有“阳气逆流”的症状,按以往行道术的经验,七脉不通或阳气逆流,这正是怨孽冲身的迹象,但一般的畜生或恶鬼冲身的话,症状都是“七脉”不通或是“七脉”全逆,甚至连“洛降”也是如此,基本上没有“五脉”不通而“两脉”逆流的情况。所以一时间,马思甲也搞不清楚致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奈之下,马思甲只得遣五个徒弟沿隔离区周围寻找线索,而自已则以金针封住七脉以暂缓病痛。
就在日军因**的混乱而蠢蠢欲动的时候,大徒弟李真峦发现了重要情况,那便是隔离区军营的附近发现了一种本不该长在这里的植物──灯芯草。
这是一种传中的植物,按现代科学理论,这种东西不论是大还是习性都更像是藓类植物或菌类生物,其生性喜阴,多生长于阴暗潮湿的地方。
此草为怨所化,喜阴而聚,概生于坟冢,成于封土,其叶形似蝇翅,内有二蕊,相攀而生,叶可生根,衍而不衰。
也就是,这种东西是(死者)怨气所化成的,喜欢阴气聚集的地方,大多生长于棺木之间或坟冢周围,叶子的形状大与苍蝇的翅膀相似,叶子中间有两个“花蕊”,相互缠统而生,这种植物依靠叶子就可以生根,以此繁衍不息,同样的记载,在其他道教学派的典籍上也不难找到。
从李真峦发现第一棵灯芯草开始,茅山五子先后又从隔离军营周围的相对聚阴之处找到了很多灯芯草,一律是寄生在一些枯死的木本植物上,埋于地表之下,且有被人工浇过水的迹象。当时,阵地沿线的聚阴之所并不多,如果在此地发现了一颗灯芯草纯属偶然的话,那么这种阴地植物的大量滋生可就绝不是偶然了。
与西方科学的近代发展史一样,当道教发展到近代的时候,一些后来人也会对前人的理论提出质疑,马思甲便是其中之一。以灯芯草为例,马思甲并不认为这种东西真是“怨念所化“,而仅是一种普通的喜阴植物而已。话虽如此,但在马思甲看来,这种植物着实有着一种其他动植物所不具备的特性,那就是可以作为传播阴气或怨气的介质。
虽阴气可以由植物传播的法缺乏理论依据,但根据马思甲在疫区所做的现场实验,发现这种植物确实有传播阴气或怨气的作用,且效果要比“礞石“等传统矿物材料好得多,有效距离也要远得多。综合所有的情况,马思甲判断,兵营滋生怪病与兵营周围的灯芯草泛滥有很大的关系,之所以在阴气并不是很强的地方能滋长出这种东西且有人工浇水的迹象,肯定是有汉奸或敌方特工在暗地里散播这种东西,而其背后,则很可能有一些外疆的邪人异类在操纵这一切。
后来,马思甲示意弟子联络游击队的弟兄以及**一些下级军官,以消毒为名,用煤油等易燃物一把火烧光了隔离区周围滋生有灯芯草的枯木。结果,不出一周,马思甲所在隔离区的疠子病患者果然悉数痊愈。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把整个阵地搅得人心惶惶的疠子病便在淮河沿岸的阵地绝迹了。
然而,徐州战区并不是唯一出现“疠子病”的地方,就在马思甲深入疫区期间,中国很多地方也出现了这种怪病,“烧荒”的方法虽在徐州战区看来是有效的,但其他地方的一些疫区却仍然在等待美国人的研究结果,并不相信“烧荒”真能治病,即使有些地方相信“烧荒”的方法,但因为其并不知道那些地方聚阴具备滋生灯芯草的条件,所以只能乱烧一气,不该烧的地方烧了一遍又一遍,而该烧的地方却丝毫没被破坏,到头来,人力物力倒是费了不少,而疫情却得不到丝毫的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