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秦戈的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只见身后躺在地上抽搐外加吐白沫的并不是王爱芸,而是刚才还被自己用手电袭击的宋拥军,再回过头看让自己绑成了木乃伊的宋拥军,秦戈彻底崩溃了,这哪里是宋拥军啊,明明就是刚才还人事不省的王爱芸。
这时候孟老鬼也听见动静了,放下手里的铁锹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窗口,往屋里一看,站着的是秦戈,地上黑糊糊的躺着两个人,也是一阵纳闷,他娘的不是追出去了么,怎么还在屋里?不过此时孟老鬼已经没心思琢磨其中细节了。
“秦爷,快报警!快!他娘的这是个疯子,院里还埋着好几个人!”就这么会工夫,孟老鬼竟然从花池子里挖出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其中女尸似乎死了有一阵子了,而男尸似乎刚死时间不长。
“孟先生,这里没有信号!”这时的秦戈屁都凉了,也懒得管那个宋拥军了,解开了王爱芸身上绑着的腰带和窗帘绳,便把她抱到了旁边的写字台上,把着手腕子一号脉,只感觉脉若游丝,比濒死的病人强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石三也气喘吁吁的回到了窗户底下,一进屋就愣在了当场,只见刚才跑得比兔子都快的宋拥军此刻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哆里哆嗦地吐白沫。凭石三的经验,人要是出现这种症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什么生化武器袭击过,二就是刚刚被畜生或恶鬼冲过身。
“秦先生,这?”
“石先生,”秦戈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话发颤,“刚才...”
“怎么了?”石三走到写字台前,看了看人事不省的王爱芸,似乎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石先生,刚才我在村里迷了路,是一只大黄鼬把我带回来的,”秦戈把刚才看见黄鼬以及自己误踢王爱芸的经过说了一遍,“我看得清清楚楚踢的明明就是宋拥军,但现在受伤的却是王爱芸!”
“黄鼬?”石三恍然大悟,用手一捏王爱芸的手腕子,怀孕的滑脉脉象早已踪影皆无,“咱们中了那个黄鼠狼子的圈套了,那个煞星根本不是宋拥军,而是王爱芸肚子里的孩子!你刚才那一脚,把她踢流产了!”
“可是,为什么?”秦戈皱着眉也号了号王爱芸的脉搏,从脉象上看,流产似乎已成定局,别说是孕妇,自己刚才那一脚就算踢在正常人身上,少说也是个内出血,“为什么这一切要让我来完成?”
“不知道!”石三眉头紧皱,伸出胳膊看了看表,已经十五分钟多了,估计李东已经报过警了。
差不多又过了十几分钟,警车和救护车同期而至,刺耳的警笛也引出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桉村民的辩论,王爱芸家花池子里埋的两个死人分别是王爱芸的母亲罗燕芬与下坝村民张云刚,其中张云刚就是虎子的父亲。
事情的原委是显而易见的,按李东的分析,自从在普文杀死苏铁力之后,做贼心虚的宋拥军跟随王爱芸到了老家福建并藏匿在下坝王爱芸家中。前不久王爱芸被警方带走了解情况,警察的出现加大了宋拥军的心理压力,很可能就是这种草木皆兵的心理压力,导致其精神崩溃,自王爱芸返回下坝时起便怀疑其已经出卖了自己,从而残忍地杀死了王爱芸的母亲罗燕芬并想将王爱芸也一并杀死,只不过碍于二人一直以来的不正当关系而尚未动手。期间张云刚为给儿子筹集学费,曾想铤而走险潜入王爱芸家行窃,不料也被宋拥军杀害。
让石三意想不到的是,面对父亲的遗体,虎子并没表现出想象中的声嘶力竭,只是默默地站在不远处抿着嘴一动不动,任凭眼泪从眼眶里刷刷地往外流,却始终没哭出声来。
“小伙子,”办案警察低下身子摸了摸虎子的脑袋,“你知道你妈妈在哪儿吗?”
虎子摇头。
“那你有亲戚吗?”虎子继续摇头。
“警察同志,”正在警察问虎子话的时候,孟老鬼拍了拍警察的肩膀,“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我要收养这个孩子的话,得办啥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