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戈一番话,说得石三心中一动,“秦先生,并不是任何冤魂恶鬼都能超度圆满的,这种事只能以法事化其怨锋,余怨以岁月了之。”说白了就是象征地做法事化解一些怨气让其不至于兴风作浪危害四方。至于其余的怨气,选一块好坟地千八百年地慢慢散吧,总不能去强迫皇帝收下宝剑还得天天随身带着吧?
“你个老特务,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觉得是那个寡妇劝朱允炆收下了这把剑,朱允炆多少也当过几天皇上,宝剑也算是御用了,杨古云的怨气也就消了,是不是这么回事?”孟老鬼在一帝搭腔道,“如果那个言尚道人真的是朱允炆,那么知道他身世的只可能是张三丰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种天大的秘密告诉一个寡妇?你以为朱允炆的身世是能逮谁跟谁说的?”
“我可没这么说”,秦戈瞥了一眼孟老鬼,“我只是说可能,可能,懂么?”
“就知道跟我学,有本事你自己也发明点新鲜的!”孟老鬼一脸的不屑。
“师傅,我觉得秦先生分析的有道理。”虽说孟老鬼不屑,但石三却觉得秦戈说的有几分道理:如果那个言尚道人真的就是朱允炆的话,首先可以解释这把剑为什么会出现在武当山。皇帝赐名的宝剑,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杨孟氏本应该作为宝物世代相传,不可能外流到武当,唯一的可能就是杨古云因大愿未了而阴魂不散,杨孟氏这才找到当时圈里名气最响的武当山寻求解决方案,张三丰做了个顺水人情便把宝剑要过来送给了朱允炆,理论上讲也算是皇帝佩剑了,且不用任何法事,何乐而不为?当然,杨孟氏是不可能知道个中原委的。
其次,这种猜测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寒骨洞里的东西会惧怕这把宝剑,当然,前提也是言尚道人就是朱允炆本人,且那个山洞真的就是寒骨洞,洞里的东西真的就是赵金舟。在八仙镇妖的典故中,言尚道人负责把守八仙阵中至关重要的一阵,且阵后负责看管赵金舟的尸身于寒骨洞,如果这把剑真的是朱允炆的佩剑,赵金舟的尸身当然会怕。
“这么懂茅山术,你倒也分析分析洞里是怎么回事啊!”对于秦戈的分析,孟老鬼显然有些不服,“满池子的死玉,铁雕像披着汉朝的玉衣,那是啥玩意儿?”
“嗯。孟先生,如果朱允炆入道后师从武当山,那么洞里的东西便应该是武当派的东西,我懂茅山术又有何用呢?”秦戈微微一笑道。
“对呀!”听秦戈这么一说,石三恍然大悟,就算言尚道人不是朱允炆,这娘娘山离武当山这么近,洞里的东西应该也和武当派有点关系啊,洞里布的究竟是什么阵法,问问那个晨光老道不就明白了?
一个电话打到武当山,接电话的正好就是晨光老道,听石三形容完寒骨洞下的情况后,晨光老道表示那一池子的死玉以及水里的雕塑并不是武当常用的阵法,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看来要想弄明白其中的秘密,就只能再闯寒骨洞一探究竟了。
虽说对寒骨洞里的秘密无能为力,但这晨光老道却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宝剑的线索:在武当藏经楼中有一幅绘于大明崇祯年间的古画“仙师御剑图”,不知出于何种机缘竟然鬼使神差地躲过了红卫兵的洗劫,完好地保存到了现今。此画作者是武当八代弟子龚林阳,画中人物据传是武当六代师李空观。画中李空观所持的宝剑,从剑形到尺寸比例,简直像极了这把长情剑。
“这把剑当初完好的时候我也见过,和画中的宝剑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电话中,晨光道长极为肯定,“看来这把剑并非传自师祖,而是武当历代相传,至少在明末就已经有了传承。”
挂了电话,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秦戈首先打破了僵局,“石先生,我觉得咱们不要再乱猜了,我认为八仙镇妖典故中的那个言尚道人,就是朱允炆!”
“嗯。”说实话,石三也有此种同感,按武当的规矩,历来都是剑随人走,连张三丰的佩剑都没有传给后人,这庆泰剑就凭当初由杨孟氏后补的做工水平,又有什么理由能够成为武当派的传世名刃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朱允炆虽然人在武当,但却并未遵循武当山剑随人走的规矩,将这把剑传了下来,而后人不想、更不敢把这把多多少少也给帝王佩过的剑带进自己的棺材。
“我早就说过,考古靠的是直觉和缘分,”秦戈一笑,“是不是朱允炆,是不是赵金舟,是不是寒骨洞,我相信所有的答案都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