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分组。
若真的有两百多人,分成三组还是少了,但自明天起,人数便会迅速下降,今天主要是来“报名”的。
每组人数差不多,一样的程序,这样能相互比较。
刘昌郝又简单地分成八道程序,进行伪流水线生产。
两百多人,作坊虽大,还是挤得慌。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因为不熟悉,还是手忙脚乱的,这个不要紧,也不是归二娘她们三人教,她们不能教,是管理者监工者,一旦教某个人,才开始便会乱掉。
二妹她们便派上用场,刘昌郝将十几个小姑娘叫到一边,一一吩咐。这些小姑娘大者不过十五六岁,小者只有十三四岁,与刘昌郝差不多大,有的怕他,有胆大的不怕他。
武平二女儿低声说:“像一个小老翁。”
客户正在吃早饭,吃过早饭也要去干活,武平妻子刘大娘也在边上,立即喝斥:“二凤,莫得胡说。”
“刘大娘,无妨,二凤,吾亦想与汝等无忧无虑,然许多人指望吾吃饭,吾只能变成小老翁。”
二凤吐了吐舌头。
武平与刘大娘只有两个孩子,大儿子武兆麟,二女儿叫二凤。不过两个孩子很是不错,武兆麟虽识字不多,为人却十分机灵,刘昌郝也打算培养他,二凤肯定不识字,但人比较勤快,与刘昌郝二妹关系还不错。子女养得好,一两个就够了,养得不好,子孙满堂未必是福气,养的越多越受罪。
一个小插曲,继续吩咐,主要是将她们分成三组,让她们去做临时老师。
吩咐完,刘昌郝带着她们进作坊,由她们进行手把手地教,亲自做示范。五人监工,十几个临时“小老师”,可临近中午,作坊里还是一片混乱。
刘昌郝来到两个妇人面前:“二婶,三婶,汝两人好回去吧。”
一个是梁二的婆娘,一个是刘铁的婆娘,两家情况都不大好,但这是作坊,不是慈善机构。
两人当场开除。
梁二婆娘不服气地问:“汝为何辞我!”
“吾初做鞭炮,仅吾二妹等少年与小娘子,教者也仅吾一人,不足一时辰,皆会矣,然吾等十余人教汝等半天,汝亦不会,吾为何聘汝!”
生产鞭炮第一件事便是安全!次之是手巧手快,说多复杂是不可能的,况且刘昌郝分成了八道程序流水线生产,如刘铁婆娘只是扯筒子,梁二婆娘只是填座土,很难吗?但就是不会,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两个妇女还不服气,继续撒泼,梁二婆娘又说:“非予两人不会!汝乃对刘梁村持恶意。”
“不会”的有好几个人,她们两人乃是最明显的。
刘昌郝对刘梁村是不是持着恶意?恶意谈不上,只能说持着偏见。
梁三元说汝终是刘梁村人,让刘昌郝适度地聘请一些刘梁村人干活,不能与整个村子对着干,刘昌郝认为有道理。但通过对比,整体上刘梁村的妇女确实差了很多,若将一些与刘家交好的妇女除掉,整体会更差,让刘昌郝如何不持偏见?加上她们两人做的最明显,不拿她们开刀拿谁开刀?
刘昌郝懒得与她们辨,正好大伙就在不远处修灌水渠,刘昌郝将秦瓦匠与张德奎喊来,让他们将两个妇女拖走。张德奎还好一点,秦瓦匠却是真的拖,一手提着梁二婆娘带来的凳子,一手拖着梁二婆娘,就像拖稻草人一样,轻飘飘地将梁二婆娘拖向木桥方向。
刘铁儿媳妇与梁二的女儿也在作坊里,两人还行,都快上手了,刘昌郝也未搞株连。
只是梁二的女儿还小,比刘昌郝还小一岁,才十五岁,还未订亲。她看着母亲的样子,既羞耻又委屈,直掉眼泪。
刘昌郝又从沈氏手中拿来小本子,当着余下一些“不会”的女工面,一一画圆圈。刚才他说过,只要画三个,立即辞退。画完了说:“一柱香之内,若有不会者,吾继续辞退,反正作坊女工亦太多也!”
才开始,就辞退两个人,都未给一文钱,整个作坊立时变得安静,不一会儿,一起“会了”。
会了还不行,必须快起来,还不能出错。
吃过饭,刘昌郝仍留在作坊,只要有女人稍一磨蹭,或者稍出差错,刘昌郝立即拿小本子,当着此女工面,在她号码上画圈子,六十多个女工让他画了圈子,十几人居然画了两个圈子,离辞退只有一步之遥,有的女工都快让他画哭了。这还未完,到了下工时,刘昌郝又当着她们的面,有的女工表现还是不错的,刘昌郝画勾,随后开始画叉,足足九十多人让他画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