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几年前,我亦去过信阳买花木,故三郎他们托我去信阳,我对这段路程并不陌生也。”
还有马的问题,许多河流不大,不能行驶大船,马不能上船了,只好在京城买一匹驮马,到了当地卖掉,可能折上几贯钱,但几贯钱无所谓了,随后人上船,押船回来。
不能带现钱去信阳军,不过刘昌郝在邸店里存了不少钱,他拿来六百缗钱契条,让方波去邸店取钱,然后去便钱务换便钱,带着便钱去信阳军。
“其是庄稼,”谢氏心痛地说。
翻耕到了尾声,几十亩租户地的作物刘昌郝也未要,全部翻耕下去。
“阿娘,虽是庄稼,然其耗地力,地力不足,瓜与花皆长不好。”刘昌郝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谢四娘的脸。主要是看她的气『色』,最后一趟甜瓜,刘昌郝去了京城,与马大夫做了一些交谈。
马大夫有的做法很科学,特别是他所说的针炙与『药』汤双管齐下,深得刘昌郝赞同。不仅这两样,马大夫还用到了『药』浴与食疗,几乎是四管齐下对谢四娘进行着治疗。
有的,刘昌郝认为不大科学,如他所说的草木始发,阴下阳上季节,可能中医里是有一些类似的说法。但谢四娘病拖得太久,早治早好,而不是等什么季节。
人家是神医,不能置疑人家的说法,刘昌郝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对马大夫说,我家条件简陋粗朴,阿娘生活又质朴,舍不得吃穿,因此我想让我阿娘留在京城多看一段时间。
不怕花钱,留在他医馆里看,那肯定是最好的,并且谢四娘的病确实很难缠,马大夫同意下来,于是又拖了二十余天,几乎看了两个月,才让谢四娘回家。
但是让刘昌郝看,依然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说盖氏经过漫长的冶疗,病确实康愈了。
谢氏又看牡丹,是必然,它可能会成为刘家未来最重要的收入,看了一会:“是死了不少。”
现在未死或未枯萎的,基本上都活了,顶多极个别品种是假活,但至少芍『药』根是活着的,能为假活苗提供养分。也能估出其成活率,49左右,比刘昌郝预想的要低得多。
“朱三郎他们已经替我买基质,明年会更好些。”
“找到乎?”
“皆找到了,然需挖采,又要雇船运回来,需要一段时间。”刘昌郝答道,四人中只有伍贵会先回来,回来是联系鞭炮的,余下三人皆分别押船,至于那一天回来,谁也说不准。
谢四娘又看着山上:“苜蓿居然开花矣。”
“阿娘,虽开花,乃是极少数,中原地区,一般是三到五月是正式花期,明年则好看了。”
紫花苜蓿是穗状花序,单看不大好看,一旦面积多,虽不及薰衣草,也能形成一种伪花海,也是刘昌郝种苜蓿的另一个原因。刘昌郝又将谢四娘带到山塘边上:“阿娘,你看。”
山塘里有一些荷花也开始含苞欲放,但与苜蓿一个样,今年还不行,到明年,才会变得可观。
朱三他们回来还早,但有几批人陆续回来。
赵父第一个回来,带来了杨信杨明兄弟,杨氏兄弟与韦氏兄弟差不多,块头比较大,杨明识不少字,未成家,还有一个叫赵年默的人家。赵父与两家人联系好后,一边顺便祭祖坟一边处理家产。他们那边的保正也可恶,赵父便说,我们是替京城一个大户人家干活的,你惹不起,还是让那个保正索要了几贯钱。
张父带来了张大平、张二平兄弟两,兄弟两皆成了家,也分了家,张大平还是一个木匠,手艺比庄木匠虽差一点,但家里缺少手艺人,让张父劝了过来。还有一户叫张德国的人家,说起来与盖氏丈夫,还是堂兄弟的关系。
因为张德奎的缘故,他们这一行,是最顺利的,包括张父便卖家产,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韦家离黄河不远,也是最先回来的,韦父带了两户,一户叫韦小勇,一户叫史可甫。
李父带来白学礼、李献文、李大原三户人家。
武父带回他的堂侄武初全,武初成,以及王朝进三户人家。
王叔带回他的老乡王家良、王家胜两户人家。
褚父带回他老乡褚忠明、钱五和、刘镜三户人家,但他家最远,也是最晚回来的人。
好在刘昌郝早就请了许多瓦匠木匠,建好了不少新宅子,十八户人家来到后,陆续住进了新宅。虽暂时没有什么家具,各户人家已经满足了,不但是砖瓦房,还有院子,耳房与厨房,即便张大平会一个手艺活,在家里盖的也不过是土坯瓦房,还只有三间,其他人家,何谓赤贫户,条件更差!不仅盖房子,还有一个月,秦瓦匠他们便能落户刘梁村。
落户时会开户帖,标明籍贯、丁壮、财产,刘昌郝说了一句,一旦正式落户写户帖,会将各栋新宅、菜圃划到各家客户名下,让它们成为各家客户真正的私有财产。
只一句,本来刘昌郝二妈苦劝另外两个寡『妇』嫁过来,两个寡『妇』有些不大乐意,毕竟荆老五两人是“挑剩下来”的,岁数有点大,相貌也不大好,听到这条消息后,立马就同意了。
韩大虎说:“刘昌郝,你如此待客户,我们村大半人家都想做你家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