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虞洛兮从一开始都是奔着“恩断义绝”这种毫无退路的思想去筹谋这些的。
是啊,若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这段相依为命的亲情留有转圜的余地,谁会拿另一个人的终身大事去策划呢。
谈墨辰也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当暖暖的茶水顺着咽喉流下,整个人才觉得气息通畅了许多。
“好!”
简短的一个字,就让虞洛兮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只是这个笑容,在场的两个人都觉得格外的难受,谁都不想看到虞洛兮的这个样子。
明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明明付出了那么多,非要用一场阴谋去泯灭自己的所有,这该是何等的胸襟和何等深的感情啊。
谈墨辰觉得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在一个女子房间多做逗留,便起身离开了。
谈墨辰一走,鸢便忍不住的说了一句:“姑娘何必这样呢?”
在鸢眼里看来,旁的不说,就单单是今天的这件事,她都觉得这个月姑娘就不会再回头了,何必一定要让自己把一颗真心反复放在地上认人践踏呢?虽然说这一些是虞洛兮自己策划的,但是当时所有的心情都是真的啊,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毋庸置疑的。
鸢是心疼的虞洛兮的。
所以不忍心。
所以开口抱怨。
这些虞洛兮都懂。
但是鸢跟虞月兮接触的时间短,所以她不能明白自己一定要“多此一举”的重要性,因为她不够了解虞月兮,更不够了解这十多年相依为命的羁绊感。
虞洛兮耐着性子跟鸢解释:“若是一年半载的,发生这些事肯定就成了不可逆转的伤痕,但是,十余载的陪伴和扶持,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家人。”
家人是可以依偎在怀里取暖的人。
而虞洛兮、虞泊涯和虞月兮三个人,是在慢慢寒夜里挣扎过人,所以对家人就看的格外重要。
鸢虽然不太赞同虞洛兮这样的做饭,但是对于虞洛兮所说的还是很赞同的。
就像她自己,才和虞洛兮相识短短数月,但这份感情早已根深蒂固,也是随时都可以对她豁出性命的人。
鸢知道那种长久的孤独,陡然间有了人的陪伴的那种感觉,一旦尝试过,就会上瘾,再也没有办法能坦然的面对漫长的孑然一身。
“对了姑娘,下午的时候无忧公子来过一次,好似有什么事情,神情严肃。”鸢突然想去下午时分无忧那个行色匆匆的跑到院子里时的样子。
听鸢提起无忧,虞洛兮脑海里便想起顾怀瑾的容貌。
对呀,顾怀瑾乃丞相之子!
虞洛兮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鸢的手背:“好,好,好,这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