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兮强忍着睡意走到床边躺好。
在她意识即将涣散的那一刻,她十分笃定的相信,那杯茶,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困意怎会这般快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越是到了后夜时分,虞洛兮如昨日一般,听到了熟悉的打斗声,除了自己控制不了身体和眼皮,其他的一切,虞洛兮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
可能是因为看不到的缘故,所以听力就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变得特别的好,所有的一切声响都听得格外清晰,包括自己房间外的那个聒噪的蛐蛐。
神识清楚的虞洛兮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明日都不能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意外了。
依旧如昨日一般,打斗声大约持续了一刻钟便一切归于沉寂,不多时更夫便敲过梆子,虞洛兮就沉沉的睡下了。
翌日清晨虞洛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在鸢照例问询昨日睡眠的时候,一脸认真的告诉她前半夜有些头疼,后半夜倒也睡得十分安稳。
鸢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重复了几句睡得安稳便好,她也就放心了。
虞洛兮也不拆穿,觉得鸢这般什么都写在脸上,还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的样子分外好玩。
若不是谈墨霖亲自登门,虞洛兮差不多都快要忘了自己已经答应了谈墨霖助他一臂之力的事情。
“三皇子有事传人前来通知一声便可,怎还亲自跑一趟,真是折煞民女了!”虞洛兮坐在待客厅的正位上,丝毫没有起身让身份尊贵的三皇子坐在主位上的意思。
谈墨霖不计较也不恼怒,不待虞洛兮开口便坐在了她一侧的偏位上,轻笑一声满是客气的开口:“即是我有求于人,哪有让你再跑一趟的道理。”
虞洛兮不做声,只是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一圈圈的,不亦乐乎。
其实虞洛兮从一开始对谈墨霖就没有什么好感,那日听折子戏,谈墨霖就已然是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即便是现在知道了他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也仅仅是多了几分客套而已,不满依旧深埋心底。
答应帮谈墨霖,本就是看不得惠妃低声下气而已。
“何时三皇子但说无妨,民女能帮上忙,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虞洛兮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那枚漂亮的板子上,连一个余光都懒得给谈墨霖。
谈墨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眸色攸得一紧。
那个物件,哪怕是谈墨霖烧成灰烬也能识得的吧,怎么现在就落在了虞洛兮的手里。
谈墨霖思绪飞速的转动。
看来这个虞洛兮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一个女子,能运作起那人数众多的门派,本就是值得人刮目相待的,如今参与了朝堂纷争,还能得太子欢心,无论如何日后也能保她一条性命了吧。
谈墨霖收起思绪,淡然的说起所求之事。
今年是个多灾多难的一年,且不说前些时日爆发的时疫,现眼前南方大涝,北方大旱,有大批的灾民流离失所物价可归,遂有大批的难民开始流窜各地,有的落草为寇求个活路,有的打家劫舍搞得民不聊生,剩下些老弱病残的,就只能等着饿死他乡。
最近的墨阳城便流进了许多难民,严重影响了墨阳城的治安,听说小偷小摸的那些人,连牢房都关不下了。
有官员上报,当今陛下便询问大臣们的意见。
众说纷纭,难以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