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鸢真的是不好回答。
惠妃对虞洛兮的态度,鸢也是见过的。
虽然只有一次,但是还是能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很清晰的看出来一些东西。
虞洛兮既然问了,那么就代表其实她也是有所察觉的,只不过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面对罢了。
“任谁多年未见也会生疏的,姑娘莫要多虑!”鸢只能开口安慰。
“生疏?”虞洛兮重复了一下鸢的话。
“血浓于水的亲昵,不应是刻在骨子里的吗?这也会生疏?”虞洛兮嘴畔的讥笑,扎眼极了。
鸢心中很是难过,但也不知道怎开口安慰。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虞洛兮满腔热情的去见人,然后满载失望而归。
惠妃对虞洛兮不够好这个是不争的事实。
但若惠妃也对谈墨霖不冷不热的话,鸢还能安慰虞洛兮说她声生性薄凉,待谁都是不冷不热的。
可偏偏惠妃对谈墨霖宠溺无边。
这般差别对待,当真是让虞洛兮心中时时的扎着一根刺吧,一动都是彻骨的痛。
要是不用时常见面,也许虞洛兮还能心里好受一些。
惠妃却非要低声下气的放下身段是求一个孩子帮助另一个孩子。
本就是隐晦的身份,本就是躲在黑暗中的角色,却非要拉在毒辣的阳光下曝晒。
这种伤痛,这种口不能言的委屈,才是最让人煎熬的吧。
“烧了吧!”虞洛兮将信件攥在手中握了许久,然后交给了一旁的鸢。
“姑娘不若还是看一看吧,万一是惠妃娘娘将不能讲出口的安慰都弥补在了信件里呢?”鸢有些不忍虞洛兮那种落寞难过的神情。
但是她也无能为力。
这种事情,任旁人怎么安慰都是徒劳的。
虞洛兮站起身摆摆手说不必了,烧了吧。
她其实很清楚信中会写什么。
若是可以,虞洛兮也希望信中所写的,是如鸢所说的那般,惠妃将自己难以口述的亲情和思念都写在了纸上。
但是送信是时间是难民的决策下来之前,那么谈墨霖之所以回来找自己商议,定是惠妃的意思。
因为当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之时,她能清楚的看到谈墨霖眼中的不削。
所以就更能断定谈墨霖也是被迫前来向自己讨教的。
那么有什么话是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代为转达的呢?非要写一封书信送给自己?
所以心中的内用也就不难猜测。
定是些苦情的求情戏码转成了纸张上的婉求吧。
既然是些看过会难过的东西,那便眼不见心不烦最好。
鸢将信件拿到自己的房间,掂量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看。
虽然她也觉得里面不会是什么安慰人的话语,但是心底总还是有一些期盼的。
因为只有这样虞洛兮的脸上才会浮现会心的笑容。
但如此偷窥别人的信件真的好吗?
鸢忍不住的一遍遍问自己。
最后终于是鼓足勇气打开信件,心想若是如自己所奢望的那般,那就拿给虞洛兮看,也好解开她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