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织云,是个半精灵。
西塞那大陆266年一狂风大作的雪夜,外祖父将我急匆匆送到了山上,请求师父收留了我,赐我名字清玉子,于是我便有了栖息之所,安稳的长到了十八岁。我师父是有名的玄云大师,打小师父就疼我,平日里随师父修行练功,偶尔云游四海,也算是清闲。师父喜静,因着执意修行,索性将寺院建在临冬城偏僻山中,独自住在这深山之中。一来避免嘈杂的喧嚣声,二来少有客人打扰,平日里诺大的寺院只有我与师父两人,无聊的紧。
我时常坐在通往山下的桥锁上看飞鸟,看灯海,打发无聊的时间,师父闭关的某些时日甚至坐上一整日,和衣而眠。
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在这样平静安稳的时光里消耗殆尽了,直至那个春日雨夜,一个剑眉星眸的男子,执伞穿过迷蒙的雾气,匆匆而来。
“何人擅闯静虚寺。”听闻匆匆脚步声,我起身提高音调向那远处男子问了一句。
“本无意冒犯,确有急事求玄云大师,还劳烦姑娘......劳烦姑娘通报一声。”男子停下了脚步,语气带着稍许恳求回答我。
“师父闭关了,短时间内不会见你的,你请回吧。”我见他并未有硬闯的意图,重新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回答他。
“那劳烦姑娘等玄云大师出关定要相告,在下苏梦柳......”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看起来像闲散之人吗?我们静虚寺从来可没有这样的规矩,你应该知道我静虚寺只迎接有缘之客,我清玉子可做不来!”
当真是个自大的富家公子哥儿!我头也没抬,这个扰我清梦的人,我只想他快点离开。
“姑娘你误会了......”
依旧没等他说完,我一发箭直插在他面前。
他愣住了,没有再说话,在桥索前站立良久便转身回去了。这便算是放弃了?往日那些门客见我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跑也不足为奇,我没有再理会。
谁料第二日的同一时间,他又出现在我面前,依旧一袭白衣,一言不发,立在桥索边。见他并未走的意思,我也懒得搭理他。可是之后的一连七日,日日来此,直至第七日,他突然开口和我说话,只是这次,他并无焦急语气,只字未提见师父的事,只是问我:“姑娘可曾逛过庙会?我见你日日看着飞鸟发呆,苦闷的紧,今日是三月十五,山下有庙会,姑娘可愿陪同在下逛上一逛?”
庙会?那样烟火味浓郁又喧闹的事,我自是没有参加过。但我并未回答他,甚至依旧连头都未曾抬过。
“姑娘不答在下便认为是答应了。”他略带玩笑意味,向我伸出了手。
回想起之前的十八年,慕名而来的门客数不胜数,被我恐吓过再有胆量上山的倒也不少,可是这上山一不是为了见师父,二不是鸣鸣苦求我放他上山的倒还是头一遭。
“并无兴趣,你还是叫我清玉子吧,你这一句姑娘我可不敢应。”
“那行......”他冲着我微笑,我一抬头,正好撞上他深邃如星海的眸子。
真是好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样唤我!我嗤笑一声:“你倘若是来拿我寻开心的话,那你真是找错人了。”剑一挥,直落他脖颈间。
“姑娘何出所言,在下是真心实意来邀请姑娘的。倘若姑娘今日不答应,那我便明日再来,明日不应我便后天再来,直到姑娘同意为止。”他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定定的看着我。
我气结:“见不到师父,你又何苦缠着我不放。”
“既然这静虚寺只迎接有缘之客,那我一连来此七日,便遇着姑娘七日,那我与姑娘也算是有缘之人,何不趁此机会与姑娘结识。”
我放下手中的长剑,转身欲走,回他说:“我日日在此,并非与公子有缘,别再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