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生气地说:“你还有我这个师傅?好汉做事好汉当,为什么逃走?”
李畏虎低声说:“师傅,人不是我杀的!”
“那你说清楚,是谁杀的?”
“师傅,那个金吾子,小时就住在槐里,与徒儿幼年相识。后来皇上把他们的家搬到了长安。金吾子知道我是您的徒弟,就要我推荐他来拜您为师。我说你的武艺太差,要学一阵子大侠才能要你。他就要先拜我为师。”
“那你们怎么杀起了人来?”
李畏虎说:“他请我在酒楼喝酒,遇上两个醉汉耍酒疯,找人打架。我本来是想捉住他们,教训一下,不料那金吾子,拔出剑来,就把他们杀了!”
郭解问:“你没跟他讲过,我郭解门徒的规矩,不管是谁,无故杀人,都要偿命的么?”
李畏虎辩解道:“师傅,我给他说了。可是他说,他是当今皇上的外甥,杀了人也没事!”
郭解向庞榭和张东心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作人证,自己跑了回来?”
李畏虎:“当时官府前来捉人,金吾子赶着我快走,说我走了,他就没事。”
郭解怒道:“你知道你这么做,犯了哪条门规么?”
“犯事逃脱,赶出师门。如有命案,自己了断。”
“那你还来这儿干什么?”
李畏虎哭道:“师傅,徒儿不知应当如何了断啊!”
庞榭和张东心此刻全然明白。庞榭站起身来,对郭解说:“郭大侠,我们也是为此而来,令徒所言,不像有假。”
“二位大人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正是。那金吾子正是皇姐修成君之子。”
郭解冷笑道:“皇上把他放了,不就完了?”
庞榭正色地说:“郭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郭解有何不对?”
庞榭严肃地说:“郭大侠,你以为你管辖门人甚严,当今的皇上就会放纵皇亲么?”
郭解不以为然地说:“难道皇上会治他外甥的罪?”
张东心插言:“正是。皇上已将金吾子打进死牢,让我二人前来提取另一案犯,如证实那二人果系金吾子所杀,金吾子必须偿命。”
郭解摇摇头:“皇上那是做个样子,给你们看看罢了。如今他让你二人来求情,让我的徒儿把罪担戴了,金吾子也就解脱了。是吧?”
庞榭笑了:“郭大侠,没想到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郭解疑惑地问:“我说的不对?”
庞榭摇摇头:“一点都不对。金吾子被抓之后,将所有罪过,一人承担,矢口不言有人与他同谋。是我庞榭再审,他才交待李畏虎将人打倒。而杀人之过,还是他一人承担。”
郭解惊奇地说:“如此说来,皇亲国戚中,也有侠义之举?”
庞榭也冷笑一声:“大侠,看人不能按自己的猜度,如今的皇上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畏虎听到这儿,急忙叫道:“师傅,金吾子有情有意,相比之下,徒儿自惭形秽。让徒儿前去认了杀人之罪,换上金吾子一命吧!”
郭解听后,不置可否。他看了看庞榭和张东心:“二位大人,你们以为如何?”
张东心却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李畏虎只是将人打倒,并无杀害之意,法不当诛。”
李畏虎却大叫:“大人!李畏虎一介草民,命不值钱,让我认了杀人之罪,换取金吾子一命。
他活着比我值,他要是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