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给师兄弟们下药的一幕幕在鳌天脑中循环播放着。他不敢想,如果那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他不知当如何自处。
那日,鳌天都那般去诬陷谢昼了,谢昼也知道他最近做下的蠢事,但她闭口不谈,甚至有为他保密之意,只是让鳌天好自为之,做下的错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他的身心饱受折磨。
夜色渐起,天边卷着一片乌云遮蔽了皎月如水的光芒,又吹散露出半边凉月,鳌天的心如同沉入浸满了凉水的河底。
房间内灯未点,只有一瓢月光从窗边泄了进来,鳌天的目光飘向桌上的匕首,他眼底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加深,却是逐渐在变得灰败。
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像是在迎接什么。
终于,他的目光又扫向窗外,良久鳌天握住匕首,他闭上眼使劲插入心脏。
突然,那匕首在没入鳌天的胸口时死死定住,谢昼抬脚踹开了房间的门,夺下鳌天的匕首,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死什么死,被你下药的师兄弟们谁不委屈?谁不无辜?你怎么不为他们想想,不为师门着想?你死了,你师父师尊不会被你气吐血?”
门外传来了簌簌声,房间内的油灯被点燃,只一晃眼间,房间就挤满了人——洛梵天和剑宗的其他同门师兄弟。
谢昼将匕首拍在桌上,松开了定住鳌天的精神力,她这会儿子有些怒意,大有怒其不争的意思:“你就这么想着寻死?”
“好,如果你觉得你无愧于大家,那你现如今当着师兄弟们的面用这把匕首自我了断吧。”谢昼将摁在掌下的匕首朝鳌天的方向径直移了过去。
“师兄,我们大家没有怪你,你一时冲动大家也都理解,何必选这条窄道一条路走到黑呢?”
“对啊,师兄,我们没有怪你!”
“这几日我们想通了,当日没有挽留你住下,也没有去看你,也有我们的错处。”
鳌天低垂着脑袋看着匕首一时无言,再抬眼看看师兄弟们一脸担忧的神色,下一刻却终于掩面痛苦起来,“是我对不起大家,做下了错事……”
闻言,在场的人也松了口气,纷纷上前去安慰鳌天。
谢昼摇了摇头准备转身出去,鳌天此时却忽然拉住了她,“师妹,谢谢。”
谢昼看着鳌天点头道,“莫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会到剑宗之后就当作没发生过就好。”说罢,谢昼便想出去,但鳌天仍没有松手的意思。
谢昼:??
之后,鳌天的话却勾起了谢昼浓厚的兴趣,“师妹,还有一件事,我在与那群无忧阁弟子同住之时,发现了那些弟子中深夜之时会起身在练什么功法。”
“你们怕是要小心些,特别是师妹,性子……有些好战,我有些担心。”鳌天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谢昼:这叫热衷于学习……
只怕系统听见又要跟她怼起来。
午后之时,无忧阁的演武场照例进行比试,以此来提升弟子修炼,谢昼听闻之后,下午也赶过去想凑凑热闹比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