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炎青不想答杨依的话，苦笑了一会儿，望向程潇，道：“程公子认为在下这样高瞻远瞩，未雨绸缪之想，是不是为了整个人间？”

“你这皮球踢得不是时候，你要是晚些踢给我，我还会思虑一下。”程潇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现在的人类，还没有安全，你着什么急？”

应炎青微皱着眉头，道：“还没有安全？万兽神州传来的动静就在几天以前，我和依儿都是自然清醒过来，说明那一战它受了极重的伤势，已经连操控阵法的力量都没有了。我二人还将两座阵法破碎，它无力回天。”

“呵呵。”

程潇冷笑了两声。

应炎青两人能察觉动静并在清醒过后进行简单推测，这不足为奇，但是他说得如此笃定，仿佛他也做出了多大贡献似的。

应炎青对程潇的态度没太在意，只是淡淡道：“怎么，在下说得不对吗？”

“说得对。”程潇指着天空，“那为什么这里还是黑夜？”

“......”

应炎青沉默了一会儿，道：“说明它还没有死绝。”

程潇示意了一下那张古琴，“这是什么意思？”

杨依轻声道：“我留的。”

程潇扭头看着她，“你是光主，为什么不将所有的黑暗全部驱散，而是留了一盏灯？”

“我阻止的。”应炎青开口。

“......”

你们两个到底在玩什么？

应炎青垂眸，道：“她若是驱散所有的黑暗，我便要收走人间的所有火焰。我不会逼她，让她留了一盏灯，我只是...想让她相信我一次。”

“......”

所以是互相在赌气？

两个人都没问题？

程潇眯了眯眼睛，抓住问题的重心，“这里的天还是黑的，是说明它还没死绝，但更说明的是...至少有一座阵法没有破碎。”

杨依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它伤成什么样我非常清楚，现在全身心都扑在恢复力量上面，哪有闲心来玩这种小把戏？”程潇冷眼看着他们两人，“这里的黑夜，与它本身没有关系，就是阵法的作用，有一座阵，或者两座阵，还没有破。”

语落，他的手中灵力汇聚。

杨依霍然转头望着应炎青，“你...”

应炎青只是盯着程潇，没有说话。

程潇摊开另一只手，语气不容置疑：“拿给我看。”

杨依咬了咬唇，伸手一招，光源不动，古琴倒是飞了出来，迅速缩小，变成袖珍版，然后她递给程潇。

程潇接到手里，并未出现空间旋涡，神色放松了一些。

他把手指向应炎青，“应州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