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刘芒对顾义一几个孩子说道。

顾义一畏惧的看了刘芒一眼，然后一溜烟的跑下了楼，木质楼梯有些不堪负重的吱呀叫了起来。床上的老人似乎动了一下，然后伸出干瘦的手拨开了巾幔。

“爸，我回来了。”顾春晓扑到了塌边，握住了老人的手，上面有一些黑褐色的老人斑。刘芒也走上前去，他刚刚就奇怪外公怎么没出来迎接母亲，原来已经病重到起不来床的地步了。

顾乐明生顾春晓时较晚，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他又没有丝毫修行的资质，自从顾春晓被峨眉派赶出山门后，他在顾家的地位便越来越低，虽然还保持有龙形玉佩，但所属的份额却越来越少。

前几年，老伴因病去世，他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寡老人。他这一生就顾春晓一个孩子，可偏偏女儿又进不了家门，他便越发孤独，年初病倒后，他便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可能撑不过今年的大雪。

“晓晓回来了？真好，我日盼夜盼，总算把你盼回来了。”顾乐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顾春晓哪里肯，便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扶他往上坐了些。

“屋子里还有谁？”顾乐明的眼睛也不太好，又没开窗，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在窗前。

“刘芒，还不过来拜见外公？”顾春晓对刘芒喊道。

刘芒急忙上前，握住了顾乐明的另一只手，只感觉冰凉无比，有些心惊。老年人原本血气就虚，可顾乐明也虚的太厉害了，明显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外公，我来看您了。”刘芒也是跪在了塌上。

“好好，真好。”顾乐明看着刘芒，露出慈爱的表情。他艰难的从床上摸索出一枚玉佩，递给刘芒，正是四枚龙形玉佩之一。

“我也没什么东西送给你，这个玉，你拿着。”顾乐明硬塞给刘芒。他也自知自己没几年好活了，甚至今年寒冬都撑不过，孩子回来了，他便把最贵重的东西家给他，免得他受到别人欺负。大家族免不了各脉之间勾心斗角，他实在不想刘芒回来受到欺负。

“外公，我已经有一个玉佩了，这枚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刘芒拿出自己的玉佩，和顾乐明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顾乐明问道。

于是顾春晓便将刘芒打跑顾春晓，然后顾长发亲自过来商谈的事说了一遍。

“好好，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优秀的外孙，这样，我死了也不用担心你们娘俩受人欺负了。”顾乐明说道。

“父亲，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刘芒还是炼药师，一定会调理好您的身体的。”顾春晓安慰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可惜你们没有早回来几年，不然.”顾乐明想到了老伴，若是刘芒早几年来，她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

关于母亲出世的事，顾春晓自然清楚，她还去坟前哭了一场。

气氛有些沉闷，刘芒和顾春晓陪着顾乐明说了会儿话，他便累了。刘芒渡入真气替外公顾乐明温养了一下经脉，他才香甜的睡了过去。

刘芒下楼来到院子里，看着那尾锦鲤想了一会儿，便越看这处园林越觉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