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阿哲最近怎么样了。”有人冷不丁的提起自己的儿子,江母脸色微微变了些。
流朱是江母的闺名,如果今只有一帮老朋友还会这么叫她,没事的时候这些有钱人家的太太们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喝喝下午茶。
问这话的是一个好些日子没见过的许夫人,女人们聚在一起虽说是聊家常,但言谈之中总是不经意的透露炫耀的心思,谁家老公怎么体贴,谁家娶了谁家的女儿儿媳。
这一天大家又聊起这个话题,江母坐着一边虽然保持着风度微笑倾听,心里早就不舒服了。大家都知道江修哲跟家里闹翻了,在江母面前都不敢提这事,偏偏这个许夫儿那壶不开提那壶,有人悄悄的拉了下她,示意她别多话。
江母面上却不动声色,浅浅的笑道:“挺好的,报纸上就爱乱写。”
江家和丛家退婚的事大家也都知道,就连江修哲离家出走和前女友同居的新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许夫人悄悄的把江母拉到一边,“你就别藏着,这事大家都知道了。”
看江母的脸冷了些,忙解释道:“我可没别的意思,按理说我不该多嘴,可我觉得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还是提醒下你,阿哲爱玩归爱玩,还是要好好管管他,可别真放任他在外边不管。”
江母心沉了下,这个女人弯弯绕绕一大堆,就是不切正题,“我们这么多年老朋友,有什么话尽管说。”
许夫人看了她一眼,才开缓缓开口,“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你听了可别心疼。”
“你说。”
“有一天我们车子经过淮北路那边,在等红绿灯,边上停的那辆车正好是阿哲的,我还跟他打了一个招呼,不知怎么,副驾驶座的那个女孩子突然就跳下车了,往马路对面走去,我看着心都悬着的,你家阿哲很快就下车追过去了,你想啊,淮北路那儿车流量很密集的路段,那女孩子走了没几步,赶上绿灯车就放行了,那个女孩子脑子真的是有些不正常了,也不看车,一直往前走,好象在面找什么人,差点被车撞上,幸好司机急时刹住了车。
见江母的脸色都是白的,忙停下来,“你没事吧!”
江母摇了摇头,“你接着说。”
“我看她摔了一跤又很快起爬起来往马路对面那边走。阿哲的样子看过去很焦急,一边喊那个女孩子,一边越过车,那大马路上车来车往,就见阿哲的身影在车流中时隐时现,当时把我惊的冷汗都出来了。我怕出事,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回过头去看,赶到时候,看阿哲在抱着那个女孩眼泪一直流个不停,他抱着那女孩说,我要跟你说多少遍,那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你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你要出事了让我以后怎么办,那个女孩很茫然的看着他掉眼泪,好象一点也不伤心,一边还在说,为什么不是他呢,明明那么像。”
江母的手略微抖了抖,许夫人颇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我当时看了都觉得心酸,什么时候见你家阿哲都是自信洒脱,居然有这样可怜的时候,我上去问候了他几句,他央求我不要把这事告诉你们。“
江母脸上的优雅自持再也挂不住,“他真是疯了!“
许夫人,“这事我一直也没说,我就是前阵子听人说才知道他现在的女朋友有严重的抑郁症,这么说来她那天的举动就不奇怪了,照我看,赶紧劝阿哲回家吧,这样子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什么时候的事?”
“这事说起来也好几个月了,现在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女孩子现在病好了也不一定。”
许夫人这是安慰江母的说法,还有一种可能她没说,或许比以前更严重了,到了需要强制治疗的地步。
江母听了这件事心疼的要命,又觉得很不安,跟在陈默的身边,江修哲就没好过。
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身去了江修哲的房间。
屋子里空荡荡的却也很干净,她每天照样命人打扫。
一想江修哲忍不住伤心,她也想儿子,也偷偷背着江天去找过他几回,意思让他跟江父道个歉,退婚的事就原谅他了。
这小子偏偏不肯,说只要不接爱陈默他就不会回家,这小子离家都快大半年了,为了这样一个疯疯颠颠的女人,真的连家都不要了啊。
“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什么?”
她抬了抬头,是江天站在门口。
“睡不着,我担心阿哲。”
“那小子不要管他,没良心的东西,你也知道他的脾气,玩心大,等那天他腻了,自然就回来了,他对女人什么时候有过长性。”
江母没做声,江修哲刚离家那儿她还很乐观,以为过一阵就搬回来,那知道这一走就是半年,连家门都没踏进半步。
儿子现在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顾了,这还没长性?这前前后后都多少年还守着她,万一他要守着她一辈子怎么办,倘若只是普通人家的女人,江修哲那么喜欢,她可能到最后会妥协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