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怎么是我啊?我内心也是无语到极点的!这一刻肯定知道老人家就是付良翰所说的爷爷,付弘义了!刚才我还在庆幸着自己身边的老人没有一个这么难伺候的,马上就给我冒出一个来。
有时候,真的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夏惜,你怎么来这里了?”付沛容碍于几位长辈在,性子明显收敛了很多!轻声的说道!付弘义这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小豆芽身边,“小妞,来太爷爷这里。”
小豆芽望着我眨了眨眼,像在问我她该不该过去一样。
我回以一笑!小家伙顿时跑到付弘义身边!甜甜的叫了一句,“太爷爷。”
“乖,真懂事!”说着就牵上小豆芽的手,还有刚才的腰扭呢?为什么现在走起路来那么意气纷发的?我有种自己被吭的了感觉!
付沛容往我这边挪了几步,“夏惜,你又想搞什么明堂?我告诉你,这是在我爷爷家,你别乱来!”,带着警告的口吻!我轻轻的嗯了声。
不瞒她说,我自己都对这个爷爷有点怕!
“小惜,走吧。”一直站在身边没有说话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道,我疑惑的看着他,一身军装,气宇非凡!细看才发现他跟付良翰有几分相像!应该是付良翰的弟弟!
“以后,你叫我爸爸。”付良筕突然说道!我被这话吓了一跳!他倒显得很平静!突然想到付良翰早上所说的话,慢慢的,我便知道了付家具体的想法。
我进入付家,是以付良筕女儿的名义进来!这样,既不会影响到符良翰跟段凤荷的夫妻关系,也不会影响到我跟晋隽阳之间的关系,一切都于情于理!
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沉甸甸的!这种被人推来推去的感觉很不好受。
“嗯,我知道了!谢谢。”对着付良筕勉强一笑,跟在他身边进了付家!这里应该是符弘义单独住的地方,段凤荷跟付沛容都不像喜欢这种装修的人!
怎么说呢,很简朴!
小豆芽已经跟老爷子玩上了,一大一小坐在那里猜拳头!老爷子一改面对我时的那种模样,在孩子面前才是他的天性!像个老小孩子似的,脸上的笑意很浓。
我在一旁椅子坐下,付沛容心不甘情不愿的问我,“想喝什么啊你!”
“沛容,怎么说话的呢?”老爷子突然抬头说了一句,付沛容抿了抿唇,“想别什么?罗汉果茶,白开水,还是西瓜汁。”
“白开水,谢谢!”
付沛容瞥了眼我住厨房那边走去,接着给我倒了杯白开水!付良翰跟段凤荷也很快回来了!看到我,付良翰笑着道,“小惜,还习惯吗?”
习惯不习惯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一个见面罢了!我笑了笑,“还好。”
跟段凤荷说起来有近一年时间未见了,岁月真的不饶人,再得体的妆容,再高贵的化妆品都盖不住岁月流下的痕迹!“都跟大家见过面了吧。”
声音和蔼,是在跟我说话。
我点了点头。
“老人家年纪大了,你作为后辈,以后要时常带着孩子回来走走,我跟你爸出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回来一趟也难,小惜,以后你多来看看老人家。”段凤荷说得无比温柔,特别煽情!看着我的那双眼睛,我甚至都读到了宠大的母爱!
但我心里知道,这是在演戏!
“我还健在!凤荷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付弘义不悦的低喝一声!
段凤荷笑了笑,“爸,我这不是让孩子多回来陪陪您嘛!看,家里有孩子多热闹啊。”
付弘义面色平静的说,“如果你有这份心,当初就不会只生了沛容后不再生孩子!现在更不会有去国外的念头!人都喜欢把责任推出去,富利堂皇的找个自以为是对我好的借口!”
付弘义说得直接!没有留给段凤荷任何面子!后者听了这话,脸色微僵!但却也没有说什么,她的目光落在付良翰身上,等着她这个丈夫替她说话,等,等来的却是一片沉默;段凤荷心一点一点变凉。
“良筕,念头跟孩子说了没有?”付弘义跟家里人说话都是一副发号司令的口气,不愧是干哪行的人!
我说,“爷爷,我已经知道了。”
付弘义没有想到是开口回答,目光嫌弃的看了眼小儿子!眼里一副恨铁不成钢!“整天往那一站。就像立在那的门神一样,活该到了这个年纪连个老婆都娶不回来!打一辈子光杆司令。”
都那么多小辈在呢!老爷子倒是一点避讳都没有。
小豆芽听着问道,“太爷爷,光杆司令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很厉害啊?”
转头,老爷子就是另一副模样!他伸手摸了摸小豆芽的头,柔声问,“告诉太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晋依昕。”
“姓晋……”老爷子目光落在付良翰身边,“就是你家那边的外甥?”
付良翰点头。
老爷子转又看了我一眼,“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我!这没有看出来的意思是,没有想到我那么大本事把晋隽阳给收了吗?我内心简直无语到极点!在付家呆着还真的挺难受的!似乎谁都怕老爷子,只有他问话的时候,大家才会说话,他不问话,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要是我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我想我会得抑郁症的!太压抑了!
偏偏,老爷子格外喜欢小豆芽。
家里的佣人把菜摆,“老爷了,可以吃饭了!”
老爷子没动,全部人都不动!我已经站了起来。有些尴尬!谁知道规矩这么多啊,这个时候还要分长幼!我尴尬的对着老爷子笑了笑,“爷爷,吃饭了。”
“吃饭!”付弘义低声一喝!大家往餐桌那里走去!付沛容手扯了扯我的衣裳,“夏惜,你真是胆大啊!刚才竟然起来。”
“吃饭难道也不起来吗?”我已经无力吐嘈!
“爷爷不在也许可以,但是爷爷在,你千万别这样,不然小心他教训你!”付沛容说的时候,语气特意压低!我问道,是不是你以前被教训过。
付沛容顿时不说话了,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神色。
段凤荷不喜付沛容跟我跟得近,不着痕迹把她拉开,挡在我跟付沛容之间!其实,真的用不这样防着我,一,我跟付沛容是不可能成为好朋友的;二是她一家子马上要国外,即使第一条设定有存在的可能,那也没有机会。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坐得规矩!老爷子不动手。就没有一个人去夹菜!我是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吃饭的,特别是看到我喜欢的蟹在那里,拿着筷子几次都想伸手去夹!
然后,在大家傻眼的情况下,爷爷竟然亲自给我夹了过来!是的,夹到了我碗里,还很宠爱似的说,“想吃什么就自己夹,看着东西流口水,它会飞到你碗里?”
我,“……”
低头,闷闷的吃。
付良筕坐在我右侧,接着是付沛容,段凤荷,还有付良翰……我另一边是小豆芽,接着就到老爷子。
小豆芽小身板往老爷子方向倾过去,“太爷爷,我跟妈妈最喜欢吃的就是虾跟大螃蟹了!以后我们来跟你玩,你一定要让厨房做这两个菜哦。”
也许是孩子那句以后过来跟他玩取悦了老爷子,老爷子脸上的笑意特别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的!以后你们想吃多少,太爷爷这里都有,最主要的是,你们得天天过来。”
小豆芽一听天天有,眼睛已经冒光了!就差口水流下来,重重的点头又点头,“太爷爷,我太喜欢你了!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哦。”
老爷子大笑起来!
听着老人家的笑声,莫名心里却有几分惆怅!养儿育女到他们一个一个长大,成家立业,最后不是远走到国外,就是一心落在事业上,而父母却因为年纪关系越来越大,最后老了,想盼着一家人团聚,却比盼星星盼月亮还难!子欲养而亲不在,这只是悔恨!
身为子女的年轻人去从来没有去从行动上实践。
晚饭后,老爷子就牵着小豆芽的手出去遛了!
没有老爷子,气氛瞬间变得不一样!段凤荷先打破这里的沉默,“付良翰,爸说我的时候为什么你吭都不吭一声?都不替我说一句话?她的事我不跟你计较,现在你还跟我闹起脾气来了,是吧?”
付良筕皱了下眉,开口的声音洪亮,“哥,嫂子,你们有话好好说!”
“怎么好好说?爸刚才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这样说我,他却……”
“你说谁是外人?这里有外人吗?”付良翰沉着声音打断段凤荷的话!解释着,“小惜的事我跟你说过是意外!当初我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说你不介意,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当着孩子说这样的话,你有一个长辈样吗?”
付沛容在旁边有些着急!我终于明白到为什么付沛容会讨厌我了!我想,如果我站在她的角度,我也很难去喜欢一个突然冒出来抢自己父爱,又是父母经常吵架源头的人。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看着付良筕,我有些无奈的问!他笑了笑,“可以,我陪你出去走走。”
我点了点头。
刚出门口,付沛容也跟了出来,“小叔,我也跟你们走走吧,我爸我妈吵得我心烦。”,说着挽上付良筕的手臂,看着我问,“夏惜,现在你跟我是堂姐妹了,你嫁给了我哥,我就把你这个嫂子给认了吧!看在,半年你都没有给我哥戴绿帽子的份上。”
这话,听得我嘴角一抽!
付良筕也说,“沛容,怎么说话的呢?”
付沛容吐了吐舌,“你们真偏心,夏惜一到我们家来,个个都向着她,特别是爷爷,竟然还给她夹菜。”
付良筕笑了笑,“如果你带着孩子回来,看你爷爷会不会给你夹菜。”
顿了顿,付良筕才想起他的话有语病,又补充,“前提,你得把你自己嫁出去!还有,别什么事都找你父母,粘在他们身边!”
付沛容笑了笑,“我在爸妈眼里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付良筕失笑!“所以啊,这不怪你爷爷不给你夹菜!”
意思,我是听出来了!但看付沛容的神色,她应该是不懂!有时候,我挺羡慕她的,在幸福的家庭里成长,现在二十多岁,父母依旧宠溺着她。
而我,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了。
太早生孩子,一颗心就都在孩子身上;如果我跟付沛容一样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我想,我现在应该还在享受着自由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早为人母!
但我不后悔!
因为那个人是晋隽阳,所以,我不后悔。
遇到人,付良筕会跟人介绍,我是他女儿!对于,我是哪里蹦出来的女儿,他却没有去解释!军属大院里,来来往往都是军人居多,很有礼貌,都会打招呼,付沛容看到熟悉的人会叫,我则也跟着她叫。
有种所有事情都沉淀下来的感觉,很和平。
付良筕去接电话的时候,付沛容好寄的问我,“夏惜,为什么你一直觉得我哥没有出事啊?”
“直觉吧。”
“我觉得你对我哥真的有情有义!”付沛容由衷的说道!我笑了笑,没作声。
付沛容继续说,“那个宁静灵说得多喜欢我哥似的,结果出事后连我哥的遗腹子都不放错!简直太狠了!幸亏当初我没有帮着她做太多坏事,要不然我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我笑了笑,“都过去了。”
“只是,我真的不明白啊!”叹了口气。付沛容好像很无奈似的开口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哪里好啊,为什么我哥会选你,还有连卓津帆也会喜欢你。我哪点比不上你?”
“可能,我出现的时间比较适合吧。”
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过去!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你多好,可偏偏因为你出现的时间恰时,所以,就这样撞上了!
“卓津帆真的挺好的,结果,又跟别人订婚了。”付沛容接着又叹了口气!她看着刚来来的方向,幽幽的说,“我爸跟我妈最近吵架很凶,我已经怕了!”
“抱歉,因为我的事。”
付沛容耸耸肩,有些坦然的态度,这样的付沛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这半年里,我跟她从来没有见过面,原来。人的认知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
“我想,我妈心里一直介怀着什么吧!你可能不知道,我爸爸以前是我二姨的男朋友。”
我,“……”。
“后来却跟我妈在一起了,我妈跟二姨的关系其实一直不太好,可能因为我爸的原因吧!我二姨什么都好要强,后来嫁给二姨父后,什么都争第一,好胜心特别强!我觉得,二姨这样,就是想告诉我爸,没有我爸,她活得更好,过得更好!也确实很好,你看我哥多聪明啊,从小就是二姨的骄傲!把晋氏打理得那么好,一直在壮大又壮大!我妈心里多少也有点介怀的吧,亲姐妹啊!却在暗地里攀比!”付沛容说到最后,无可奈何的语气!她冲着我笑了笑,“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一直是埋在我心里的秘密。”
“上一辈的事就让上一辈的他们去处理吧,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我回答道。
付沛容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有时候控制不住,夏惜,我二姨很不好相处是吧。”
对于这个问题,我僵笑了一下,并不作答!付沛容继续说,“我二姨就那样,她喜欢替别人做决定,觉得她的决定就是最好的!一旦事情发展跟她想的不一样,她就难以接受!不过,我想经过了我哥出事这一事后,她应该也想通了一些事吧,什么第一,什么荣耀都比不上平安跟健康。”
对于付沛容后面的话,我无比赞同!什么都比不上平安跟健康,只有拥有这两样才会去创造你所需要的东西!
电话响了起来,付沛容瞅过来一看,“我哥难道还怕你走了不成吗?跟得这么紧。”
“他是担心我在这里受欺负。”
“你受欺负?爷爷现在可把你捧手心里了。谁敢欺负你啊。”付沛容在旁边哼哼两声笑着说!我往旁边走两步接了他电话。
“可以回来没有!”他倒是很直接!
“还没有,爷爷带着小豆芽出去窜门去了……”
“还没回来?”
我嗯了声!律同甫的声音变得幽怨起来,“家里只有我,不舒服!”
“少哄我了,你在莞市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我撇撇嘴,声音却是在撒娇!
律同甫说,“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孤单是什么。”
我,“……”
挂了电话,付沛容拉上我手说,“我看到爷爷回去了,我们也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想抽回我手的时候,付沛容看着我说,“刚才我把我心里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还对我有意见啊?”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