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东方青、东方芸还有孔荣开车去了监狱，大门打开，孔荣看到教授提着皮箱走了出来，当他看到母女俩，整个人惊呆了，表情异常精彩。

自然少不了一番亲昵，孔荣开着车，从后视镜重看到，教授两只手一只握着女儿，一只握着自己的老婆，视线来回看着两人，一个劲儿地傻笑。

孔荣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将教授接回家，说了几句话，孔荣开车出去溜达，将时光留给他们，晚上打算好好庆祝一顿，东方青的愿望是在一个下雪的傍晚，坐在窗前吃一顿晚餐。

可这天压根儿就是晴天，不会下雪的，比较难办。

孔荣皱了皱眉，耳边响起东方芸的话，“我只能陪着他们这一晚了，直到东方青成为一名真正的掌灯人，他们会忘了我，仿佛我不曾出现过。”

“非要走？”

“必须的，我本不该留下。你应该知道，教授只是个普通人，东方青她还是掌灯人，而我是鬼姆之一，我们根本无法像普通人那样。”

“特别是东方青，如果她陷入亲情漩涡之中，永远勘不破掌灯人奥妙。”

孔荣听了忍不住耻笑，“说来，你们这种人就是非人类，没感情。”

东方芸一本正经地道，“你说对了，我们和人类确实不同。”对方如此光棍儿地承认，孔荣只能闭嘴。

开车在京都的大街上，体验着世界国际都市的繁华，魏国的京都被称为国际都市不是因为大街上可以看到几个别的国家的人，也不是因为高楼，而是它的艺术、文化和经济，引领着世界，所以，它才会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国际都市。

刘婵不知道哪里去了，孔荣没什么目的，满脑子是东方青说给他的愿望，东方芸是不会留下来的，东方青的梦也将破碎，他想为她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免得将来变成像鬼姆那样的人，不是六亲不认的那种，而是淡漠，对任何人和事都淡漠，包括自己的生命。

孔荣不想东方青将来变成那样，一个美好的记忆将是最好的解药。一打方向盘，孔荣直奔落华镇，傍晚不会下雪，他可以造雪，他不会造雪，有人会。

周深的老娘——周雪。

说来，孔荣对落华镇还是充满恐惧的，不过上一次和周雪接触过后，两人还算合作愉快，大大降低了这种恐惧，何况这是大白天，孔荣不怕她再来一场风雪。

白雪皑皑一村庄，落华镇依旧美丽，周边那种环形一样的道路包围着它，将它和外界隔绝开来。

下午的阳光洒落下来，远远看上去，这座镇子静谧美丽，厚厚的冬雪不光没给人冰冷、孤单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温暖充满活力。

非常奇妙的感觉，但这就真实存在着。孔荣开车绕着环形路开入了村庄中，街头有人聚在一起站着聊天，也有小孩子在玩闹。

孔荣路过人群停下，人群们盯着他想看看是谁，孔荣摘下墨镜，打开车窗露出灿烂的笑容，“嗨，大家好，好久不见。”

人群怔怔地盯着他，小孩们好奇跑过来张望，当看清是他，瞬间脸色大变转身就跑，“妈妈呀，魔鬼又来了——”

小孩们跑了，大人们也跟着跑了，不忘提起孩子一块儿跑，然后冲进院子关门闭户。

孔荣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们跑什么，魔鬼是谁?莫名其妙！”他继续开车向周深的家走去，孔荣觉得这些人中毒很深，谁是魔鬼，是你们和魔鬼共舞。

然而，和村名是没道理可讲的。

砰——

有人从院子里拿石头砸他的车，孔荣被吓了一跳。

“混蛋，有本事出来啊——”